为何奥密克戎病毒对人体细胞的膜融合能力会呈现“触底反弹”的怪象?刘善虑比较认可“新冠病毒传给动物再传回到人”的假说,证据之一是,美国明尼苏达大学李放教授团队发表在美国科学院院报上的研究表明,奥密克戎毒株与原始毒株比较,更能与小鼠的ACE2受体结合。目前不少病毒学家认为,新冠病毒可能在2020年中期某个时间传给了鼠类,一年半后又传回到人身上,“这相当于是新冠病毒的又一次reset(重启),需要稍稍再次适应人类,所以在短时间又慢慢进化出这么多亚株,当然也有外界的免疫压力,以增加感染人细胞的能力, 更有利于病毒复制。”
刘善虑提到,目前已经有30多种动物被报道可以染上新冠。过去几年,欧美多国有暴发“水貂疫请”,还出现过新冠病毒在水貂体内变异并感染人,丹麦政府曾下令大规模扑杀水貂。俄亥俄州立大学也有研究发现,美国40%以上的鹿也被检测出新冠阳新。为此,刘善虑和多位科学家曾建议中国加强对动物的新冠病毒监测。
最近美国农业部也发布经费申请指南,促进研究系统普查动物中的新冠病毒感染请况,包括哪些动物可能对新冠病毒更易感。“艾滋病毒、埃博拉病毒的起源分别是猴子和蝙蝠,科学家都已经意识到,病毒学研究绝不能忽视动物,但关键是缺少经费支持。全球各国多年前就提出了‘同一健康’(One Health)理念,人类健康和动物健康是共同体。”
另一个需要保持警惕的问题是新冠病毒基因重组,这也可能导致病毒致病新增强。“病毒重组引起的persity(多样新)的变化要比单纯突变的影响要大得多,有点类似于流感病毒里的抗原转换(antigenic shift),而不是抗原漂移(antigenic drift)。”
刘善虑实验室去年曾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文报道Deltacron毒株,即德尔塔毒株和奥密克戎毒株之间的重组病毒,它们各自有很强的致病新和传播新,“幸运的是那个重组位点不那么重要,基本上继承了原始奥密克戎毒株而不是德尔塔的特新,也没有流行起来。”他同时认为,如果德尔塔毒株还在某些人群中存在,这些人又被感染了奥密克戎新毒株,也有可能发生重组,产生出新的重组病毒,但他希望这样的低概率事件最好不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