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有苦难言
雨打桃花谢，风摧海棠凋，满脸的泪水倾诉着无尽的冤屈，低声的哀号是无奈的表露。看见我哭得那么的伤心，这个女人也似乎是也觉得自己今天做的有点儿过分了。李美美变得和善了许多，她把纸巾递给了我，让我擦眼泪，并且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身体，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呦，我的小美人儿，你就连哭都那么的楚楚动人，真是把人给迷死了。你要真是个女人啊，这一哭，就是铁石心肠的男人都得叫你给哭化了，多刚强的人也会屈服于你的。我虽然不是男人，可是也见不得别人哭，何况又你是我最心爱的人啊！”
我没搭理她，依旧泪流不止。
“好了，不要哭了，都是姐姐我的不是，姐姐跟你赔礼啦。其实啊，刚才我是逗着你玩儿呢，没想到你这么不识闹。”
“嗯、嗯，有你这……这么……闹的吗？你简直……简直就是活坑人……要我的命啊！”
“至于那么严重吗？得啦，得啦，别哭了，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吓唬你的，你别当真。虽然我已经和你睡了几回了，但是你尽管放心，我是怀不了孕的，因为我事先早就已经做了准备，我吃了避孕药了。我一个单身女人要是怀了孕，那还了得吗？你也不想想，我在这个县城里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了，今后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哪？”
这倒不假，她在我们县里确实有一些地位，听水华姐说，李美美还是县工商联和县政协的委员呢。
见我止住了哭声，李美美接着说；
“我不就是跟你睡了几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别把这事儿看得那么严重，这很正常啊。你们山里人就是不开化，你又不是大姑娘，还真想当贞节烈女，立个贞洁牌坊呀？你敢说你没有性要求吗？你可能不知道，哪天夜里你的小弟弟都是又粗又大，就跟胡萝卜似的，可真叫棒啊！和我睡过的男人有好几个了，可是他们谁也比不上你。哪个女人这辈子要是跟了你，那可真是烧了高香了！男女之事是正常的生理需要，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明白啊？”
“那你也不应该这么欺骗我呀！”
“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呢？你真是太迷人了！哪个女人能够把持得住呢？这能怪我吗？”
“那你好好跟我说呀，也不能硬来呀！”
“原来我确实想过要嫁给你，我也跟你说过呀，可是你拒绝了我。后来我一考虑，咱们俩在一起也确实不般配，是根本就成不了夫妻的。我的年纪比你大十几岁，人也没有你长的那么的漂亮，唯一比你强的就是有几个糟钱儿而已。强捆着不是夫妻，假如那天你答应了我，我真的嫁给了你，虽然是拴住了你的人，但是也绝对拴不住你的心哪。将来你一旦翅膀硬了，肯定是会离开我的，到时候我是鸡也飞了，蛋也打了，你说到时候我能落着什么呀？还不又是和前两次一样，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
“你知道咱们两个不合适，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啊？”
“小宝贝儿，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啊？你真是太馋人了，叫我无法忍受啊！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来满足一下自己。瑞华，我真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满足一下我自己的生理需要而已！”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才踏实了许多，她的苦处我可以理解，但是她这种强人所难的做法也实在是太出格儿了。
“你这样做对得起我水华姐吗？你们可是好朋友啊！当初是你从她那里把我给请来的呀！”
“陈水华？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吗？我之所以答应给她作担保，那可是有条件的啊，当时的条件就是把你弄到我这里来，要你陪着我玩儿几天，她可是全都答应了的！”
“我不信，你骗人！”
“呵呵，我骗人？你也不好好想想，那二十万块钱的贷款，她要是还不上，我就得替她还，我给她担着多大的风险啊！如果这里面我没有什么好处，我会给她作担保吗？谁会做赔本儿的买卖呀？我可没有那么傻！你哪儿知道，这一切都是水华同意了的，她还给我出了不少的主意呢。她叫我不要着急，他说你喜欢女装打扮，爱漂亮，叫我尽量的投你所好，慢慢的软化你，你一旦吃到了甜头儿，就会乐不思蜀了，到了那时候就一切都随我所愿了。”
“她真是这么说的吗？”
“那还有错吗？她还说，即使是你娶不了我，但是叫你成为我长期的小情人儿还是有可能的。这些都是她说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你姐姐，是不是这么回事？”
我傻了，彻底的傻了。回想起来我在临来之前的时候，水华姐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那种奇怪的表情，那些不明不白的话语，其中肯定有文章。我当时尽顾了高兴了，就没有想到，原来这里边有着这么重大的隐情啊！怪不得我都出来这么多天了，美容美发考核也早就结束了，她的小饭馆里人手儿那么的紧张，我又是服务员中的主力，可是她却一直也没找我回去，就连个电话也没给我打呀！以此看起来，李美美说的话都是真的啊！只怪我的社会经验实在是太少了，也根本就没有想到大千世界是这么的复杂，江湖是这么的险恶，商人又是这么的狡诈啊！她们为了赚钱，什么亲情、友情，对于她们这种人来说全都是狗屁！
“瑞华，我看你平时挺机灵的，可是今天你怎么这么傻呀？其实你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啊？我供你吃，供你穿，给你买首饰，给你梳妆打扮，还陪你睡觉，这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美事儿啊！况且是我还不要求跟你结婚，只想做你的情人。你以后就是跟别人结了婚也没有关系，姐姐我这里就是你另外的一个家，只要你接长不短的来我这里住上两天，我就知足了，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的傻弟弟，你就不动心吗？”
这叫什么事儿啊？这种事情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儿，可是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屈辱，一种难以忍受的屈辱！现在我该怎么办呢？这时候的我真是欲哭无泪，在床上傻傻的坐着，就像一个木头人儿一样。
这时候李美美心尤未干，她见我木滞呆呆的，就一把把我搂在了她的怀里，用她娇艳的嘴唇在我的脸上不停地亲吻，用她的胖手在我的身上不停地抚摸着，放肆地……，可是这时候的我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尽管她用尽了各种方法对我进行挑逗，可是我却心如死灰，所以就一点儿生理反应也没有。两个赤裸着的雪白肉体紧依在一起，一个是大理石的雕像，一个是欲望极强的女人。过了十几分钟之后，见我依然还是毫无反应，李美美也失去了兴趣，她问我：
“情哥哥，我的小宝贝儿，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呀？”
她一连问了我三遍，我考虑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推开了她：
“美美姐，我真的对你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你是一个好女人，是一个成功创业的好女人，我尊敬你，视你为榜样，我为有你这样的一个姐姐而高兴。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好，疼我爱我，叫我享尽了当女人的幸福，这一点一滴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陈瑞华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我从心里感谢你，有朝一日我会报答你的。我觉得，你好人自有好报，你应该有一个好的归宿，你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的。我还是一个小毛孩子，真的不配占有你！如果跟你干了那种事，我觉得那是对你的亵渎啊！”
她万万也没想到，我这个平日里千娇百媚，看似柔弱的“大姑娘”，今天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套情真意切的话来，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傻呆呆的愣了好大一会儿，这才缓过神儿来。
“其实姐姐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才干出这种事儿来。既然咱们做不了夫妻，那起码还是好朋友啊。今天这事儿，咱们就此打住了，往后谁也不许再提了，咱们就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你看好吗？”
“美美姐，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件事要办，今天我要回去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我是想要脱身，就说‘
“唉！今天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了，强扭的瓜不甜，捆绑不是夫妻呀！看起来咱们的缘分已尽了，那就好离好散吧，你非要走我也不强留你了。希望你以后能够记住这个爱你的苦命姐姐，我也就算知足了。”
说到这里，李美美竟然伤心地哭了。我看得出来，她这次不是在做戏，而是真的动了感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其实她要不是欺骗我干那种事，或者是我一直也没有发现她的诡计，在这几天里，我还真是感到过得挺快乐的，也从心里感谢她。时间长了，说不定还真被她给软化了。在这几天里，我已经不把她当外人了，无论是她在我的面前，还是我在他的面前，穿的衣服都很少，但是谁都已经不把这当成一回事了，甚至于是赤身裸体，双方也都能够接受。她不只一次的搂抱过我，亲吻我，抚摸我，甚至摸我的……，这些都在我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我也亲吻过她，只是当时的确是心无杂念，而把这一切都看得很正常，还真觉得有一种亲姐妹的感觉，觉得她已经就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老实说，我并不觉得她是一个坏女人，正像她所说的，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哪，是一个需要有人疼爱的女人啊！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她，几次婚姻的失败，使她的心理发生了扭曲，所以才做出来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老实说，她也真够可怜的了。想到了这里，我的心又有点儿软了。
我从桌子上拿过来一包面巾纸递给她，意思是叫她擦擦眼泪，同时也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她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我从她的眼睛里发现了一种凄楚的表情，不禁又可怜起她来了：
“美美姐，为了避免再出什么乱子，我想天一亮我就回去了。我会记得你的，以后我就还管你叫你姐姐，我之所以急着回去，就是怕时间长了，万一我自己把持不住玷污了你，那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搂着我又哭了：
“好人，好人啊！姐姐的好弟弟，姐姐理解你啊！你既然要走，那姐姐我也就不留你了，明天我去送你。”
说完之后，李美美起身走出了我的房门。
这一夜我再也没有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些天以来，我都干了些什么呢？是的，我喜欢穿女装，喜欢涂脂抹粉，扮作漂亮的女人能受到众人的夸赞、倾慕，自己也有机会扮作女人的样子一直生活下去，可是我不能那样去做啊！我的脑海里始终摆脱不开莎莎的影子，耳边一直萦绕着她所说的话，“自立自强，创出一番事业来！”这样才不虚此生啊！我觉得，这才是我的人生大目标，是我人生的价值所在啊！喜欢扮作女人充其量来说，也只不过是自己的一种兴趣爱好而已，而个人的兴趣爱好是必需要服从于人生理想这个大目标的，切不可本末倒置，否则就会玩物丧志，一事无成，到头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由于发生了这场激烈的变故，我再也睡不着了，起来去卫生间小便的时候，见李美美的房间里灯还亮着，估计这一夜她也没有入睡。是啊！我们两个人十几天来的朝夕相处，肯定是会产生一些感情的，一旦分离，心里肯定会很难受的。不但是她，我也是如此。这些天以来她疼我爱我，体贴我，照顾我，我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就连她“骗奸”我的事，我都可以原谅她。说实话，我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怜了，这些事情如果发生在我这次见到莎莎之前，说不定我真的会“嫁”给她的。
第二天早晨起来之后，我洗完了脸，又重新梳回了大辫子，穿上自己来时的那身衣服，把昨天自己戴的那些首饰，还有穿的那些衣服，都还给了李美美。我看见李美美的两只眼睛有些红肿，显然在昨天夜里她哭过很长的时间。
“瑞华，咱们也甭算你在我这里多少天，一天多少钱了，这样吧，我给你两千块钱，算是你的酬劳吧。”
我接过了钱，拿起自己的小包，准备往外走。
“瑞华，你能再叫我一声姐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