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杜天麟
(七)
大明规避隐前朝,遵崇祖训皆通宝。
“放牛洪武”悬疑案,机怒叛将献边关。
明朝中期正处在中国民族资本主义发展的萌芽阶段,但是,其铸币的数量却远远不及宋、清两朝,更无鼓铸大钱之说。足见,当时币值恒稳,无通货膨胀之虞而物有所值,老百姓能安居乐业。另外,在明代所有年号的铸币中皆以“通宝”而无“元宝”更无“重宝”之称谓,此是为了避讳元朝和朱元璋名字中的“元”字所致。
令人费解的是在传世的“洪武通宝”中,有一种钱背为一形态生动而头戴斗笠或光头的牧童,悠然自得地骑在牛背上短笛横吹。那牛体形矫健地拖着尾巴边走边顾首回盼,好像是在寻觅那悠扬的笛声。整个构图丰满,不显臃塞,牛与人顾盼呼应,栩栩如生,使之充满了灵动的美感与韵味,体现了该币设计者的高超技艺。因其形象别具一格且极富请趣,被称之为“放牛洪武”。
该钱的图形有多种,大小不一。材质有青铜 、黄铜 、淡红铜之分;牛有拖尾,摇尾和牧童光头或戴斗笠之别,既是生辰钱,又是吉祥钱。均不计重、也不计值,更不计地,实属花钱之列。因正史中对朱元璋的身世并无明确记载,然而,“放牛洪武”钱的图案又巧合了传说中他的童年经历,此币究竟是官方所制,还是民间私铸,抑或是后世的伪造?藏界一直颇有诸多争议,莫衷一是,各有说辞。
窃以为:“放牛洪武”应为后世假托之作的民俗花钱,且出自民间私铸而决不可能是官方所为,铸制的时间在明末清初。其意旨在机发并唤起民众反清复明的民族请绪,为表达意愿而以此言志。究其缘由,因该钱似有讥讽朱元璋出身卑微之意,明太祖在位期间所铸之钱,绝不可能自己犯讳,去揭自己因贫困从小放牛并出家当过僧人的短。不难设想,沈万三在无意识中挑战了皇权,不料竟惹却龙颜大怒,致使本人险遭杀身之祸而被发配且殃及沈氏家族。显然,朱元璋不会准许发行铸有牧童放牛图案的钱币来自取其辱,这无疑有违于他之本意,更不会是奉其“圣意”所为!试想,又有谁敢虎嘴捋须地去冒犯天威而使自己遭致不测?而清廷因避讳明朝,犹恐不及则更不可能,岂有官方敢铸制此钱并遍于全国之理?然而,无论是讽或是赞,由民间私铸而不参与流通的民俗花钱则无所谓,自然也就无此顾忌了。
不过,后人还是愿意将明太祖与放牛娃联系在一起,有人以“朱元璋简历”为谜面打两个京剧的剧名,其谜底的揭晓就是“小放牛”和“大登殿”。能从一个牧童最终登上皇帝殿堂的宝座,该是何等之不易?这反倒使他的形象愈发生动而更加接地气了。其谜面与谜底十分贴切,对仗工整,画龙点睛而异常到位。所以,“放牛洪武”钱确也不失是专为这条谜语制作且天造地设的一个实物佐证。
崇祯十七年(1644年)也即:清.顺治元年。农民起义军的闯王李自成在西安正式建国,国号大顺,改元永昌,并率军攻占了北京,崇祯皇帝被B杀妻灭子而自缢于景山。仅在这一年之内,紫禁城的龙椅上就曾坐过三位帝王(崇祯、李自成、顺治),而直接促成这一波诡云谲历史事件的风云人物,就是原驻守山海关的明朝封疆大吏吴三桂。
吴三桂面对锐不可挡的起义军,本已有了暂时归顺之意。但是,当他闻讯爱妾陈圆圆被李自成的大将刘宗敏所强占,为此“冲冠一怒为红颜”拍案而起,便决意打开城门,迎请清军入关而问鼎中原。降清后的吴三桂甘当鹰犬,迫使苟延残喘的“南明”小王朝永历帝逃往国外而苟且偷生,随之又被其从缅甸抓回,处死于云南昆明的郊外。大明王朝(包括南明小朝廷)终归在其最后建立的“国之一省”落下了帷幕。
平定三藩之乱是发生在清朝初期一件影响重大的事件。三藩的建立及其势力的养成,原是清廷利用明朝降将平定及镇守南方的结果。此时,已被清廷封为平西王的“三藩之首”吴三桂,平南王尚可喜与靖南王耿经忠三人,早已卵翼丰满而各自形成了强大的地方势力,尤其是在所镇守的省份权力甚大,因直接掌控了当地的军队、财政及税赋等,其权力远远超过了由朝廷委派的地方官员。
吴三桂更是不甘寂寞,野心勃勃,思谋自立而蠢蠢衣动,衣与清廷分庭抗礼。他在云南和贵州分别铸行了“昭武通宝” 及“利用通宝”,且与清王朝的“康熙通宝”通用并行。如此之大不敬,乃成清廷最大的心腹之患,直至康熙帝下决心“撤藩平叛”,经过历时八年的“三藩之乱”才被平定。自此,清王朝才真正在关内完成了统一。为了稳定其统治权,并开始建构从事行政和财政经济的调整与改革,然后,又致力于解决边疆等一系列问题。
见利忘义的叛将吴三桂因生新反复无常,与《三国志》中的吕布一样,实属“三姓家奴”之列,一直备受世人的谴责和诟病。
杜天麟:2015年12月31日写
2015年7月至14日重新订正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