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架子这东西,原来在太极拳里边是对外不传的东西。它是怎么回事呢?它是杨禄禅先生和杨班侯先生这爷俩经常研究招功、劲功、松功、气功等功法,在招功中,他们研究到让每个动作都轻灵奇巧,中正圆活,而自然地把对方制服住。而且需要对方跌,对方就跌,需要对方倒,对方就倒,需要控制对方僵持在一个地方,对方就僵持住,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这东西在杨家,不是杨澄甫传的,我是他兄弟杨少侯教的,简称用架,每个姿势都是用。少侯看到我,很高兴。因为我听话,我认真练。但是,这个东西很用腰,用腿,没有好的腰腿,不容易练好看。往往练出来像猴拳,那就设有意思了。
它在这里看出意识形态来,看出你的用意,看出你所用的招法的经神贯注,都在里头。所以,这个套路终究外面设有传出来。我们和少侯一块练的同学,也都没有教他们,像尤志学、马润芝、东润方,都没教给他们。
小架子的动作快,不快又何必要小架子呢?但不能一快就像耍猴似的,另一方面小架子姿势低,姿势都擦着地。小架子是268个动作,两分半钟练完,差不多一秒钟二三个动作,在拳里算是快的了。这个拳是用,处处都是用。分两种请况:一个是近距离的感觉;一个是远距离的感觉。远距离的感觉就是把我们的感觉放出去。叫什么东西?叫生物电。
生物电是个使用的东西,是微波,碰到阻力就回来。我们本身的电在细胞里,经过相当时间的锻炼,使骨骼、关节、肌肉电离子、生物电离子能传到外面。原来沒有科学名词,定名“凌空”。这个意思敌人“离而未发”,即能制其僵化。敌何处一动,即知其将要动。所以这时说“知彼知己”,兵法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但,这里还有一个原则,百战百胜,不是善之善者;不战而驱人之兵,乃是善之善者。
因为你打一仗,杀人一千,你也要死一百。但是,你威力出去,使他不敢跟你抵抗。这才是全胜。对不对?我们要合古代兵法,合现代科学。就是说,我们身体有势有形。我们势一动.他就怵然而恐.那就不必用“形”啦。是不是这样?他一看我们动作敏捷、轻灵、奇巧,心里发恐,那他就不用打了,就罢了。这就是小架子的特点。
那么,杨禄掸、杨班侯,杨少侯,这几位老前辈能到北京来那时各种拳派不少,大家都尊他们为老师,就因为这套架子。所以这套架子是很宝贵的。至于它的内容就很多的:如“威”、“势””形”等,即如何能养出“威” 来?如何能作出这个“势”来?如何能作出这个“形”?“势”量要紧。
强弱是“形”也。兵法上说:“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大鹰在半空上面飞,要捉兔子,兔子在下推敲鹰在哪儿?往前跑两步,一瞧,鸳鸟还在上面,这就是“势”。至于“毁折者节也”,看到机会,“唰”扑将下来,这时要节,敏捷。“其势险,其节短”。要能做到险、短。因此,要有势,一哆嗦就成了。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就是小架子筒单的内容。距离感,凌空功,其势险,其节短。
关于“十字诀”,即“准、是、稳、脆、真、恰、巧、变、改、整”。
第一得准,跟照像一样,调半天,没把它调到镜头里,不是瞎照吗!要准,这一卷下来,不要有废料。
第二个是,是不是的“是”。
第三不能慌,要稳。
第四,稳容易“肉”,不能肉,要脆。
第五,真的,这里有假的,比如推手,有人说假的。假的,你推呀!
第六个字“恰”,要恰入其分,比如这一手打华盏B,去了一找,正是华盖B;说是三里B,到这,正是三里B;说环跳,正是环跳;说是大龟,正是大龟。恰如其分!不要过了,不要不及。
第七要巧,一事有一巧一拙。你要用这个巧,不要用这拙,要很巧妙的。引进落空,合即出。甭管他使什么?你把他引进来。因为打人么,得到这儿,才有劲。他粘到这儿,引进来,在这儿窝着,他使不上劲,是不是?
第八,变。随他而变化,我来变化,没有定法,没有成式。
第九,改。当时觉得不对,马上就改,这样才不会失败。
最后是整,即我用整体对他一部分,就是以己之全对他的一部分。(有人提问:“酥”是怎么回事?那个酥,是指推手时候,你知遭问题在哪?最好你像拿一个酥烧饼似的,一拿,咔嚓一下,它就没了。这个时间很脆,也很短。酥最难作,眼看他得到便宜,就设有了。
等,是让他迅雷不及掩耳。他没悟过来呢,你已经到了。
弹,全身碰到哪,哪弹。就跟这墙一样,你躺在那儿,一按,身一软就起来了。
松,不等于懈,松是有线拉着呢,不是懈,懈就瘫了。松是整个的。莫到哪儿,全是松的。这柔是局部的,你推到我哪儿一转就没了。松,哪儿都是松。柔和软不一样,软是没目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