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限于文化认知和经济水平,我不能怪她。但我委屈,因为她轻描淡写间抹去了我的一切遭遇。
由此可见,大众特别是来自亲人的理解与支持对 BFRB 患者而言非常重要。
初中、高中六年、大学两年,回望与拔MAO癖相处的这些年,我忍不住想:假如自己没有这个问题,会是怎样一种生活?写作业的效率会更高,毕竟很多时候我都是一边抠头皮一边写作业的。或者会考上一个更好的大学,会更加积极乐观开心自信。
这些年来,我发现 BFRB 正在逐渐被大众知悉,包括拔MAO癖、抠头皮、啃手指甲等行为,网上已经有了不少人在讨论,人们也逐渐了解这个症状,有人在网上组织了「拔MAO癖」群组,我也在网上看到很多皮肤科和经神医学杂志刊登过关于拔MAO癖的论文,丁香园等医学、科普网站、公众号也刊发过相关的文章,向大众传播拔MAO癖的知识。
我之所以写出自己的经历,也是受到了网上同病相怜的人的鼓励,我看到有人在网上发布了自己的困境,也有人呼吁人们正视 BFRB 患者的心理需求,不要用异样的眼光和充满恶意的言论伤害他们。
现在我的发量减少严重,出门经常要戴上帽子,总是下意识去看别人的头发,别人投来的眼光,也让我觉得是不是发现秘密了?
我曾去看过皮肤科,医生推荐了植发的地方,植发机构的人员检查后说发缝变宽、稀疏,还不算太糟,等一等再看。
通过网上资料学习,我了解了一些疗法,常规的认知行为疗法如习惯逆转训练和行为治疗的综合模型,这能帮助自己接受重复新行为并尽可能使其最小化。将这种疗法运用到具体请境中,就是每当有了拔MAO冲动时,想办法转移注意力,可以去拼积木、画画、完成各种手工作品并使自己沉浸其中,甚至还可以在开始之前给自己戴上帽子或缠上护指绷带,总之别让自己的手闲下来。
但残酷的是,我可能很长时间摆TUO不了。网上病友介绍自己用了五年、十年、十几年尝试都失败了。屡次失败,可能会陷入更深的挫败、无助、痛苦与绝望。
希望自己也继续努力,用每天一点点进步打气,放大积极请绪。
我的讲述,也是对痛苦的一种纾解,之后,我依然与拔MAO癖进行对峙和交锋。
未来能不能变好?我现在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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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自《偶尔治愈》公众号
撰文:琳琳 | 监制:李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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