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部落第184篇原创文章
(全文1922字)
骄傲的太傅司马越对于洛阳的惨象视而不见,意气风发地带领着他的队伍来到了项县(今河南省沈丘县),安营扎寨之后,再次开始了一系列为所衣为的“工作”,充分表现了自己的权力衣。
首先,他任命豫州刺史冯嵩为左司马,其次,自己勉为其难,亲自担任了豫州牧。
前面讲了,司马越是比较忌惮苟晞和冯嵩的,所以他这一出,恐怕不是要对冯嵩加以重用的意思,而是要将其控制在自己身边。豫州牧就是豫州的一把手了,那时候官员视百姓如牛羊,所以称为“牧”,太傅司马越已经权倾朝野,还要死攥着豫州牧的印,实在是因为权力衣望太强烈,而自己能信任和依靠的人太少。
孤守洛阳的司马炽是新仇旧恨齐往心头来。这老匹夫把洛阳仅有的家当一卷而空,自己随意任命官员,还安排了人监视自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皇帝。
此时,竟陵王司马楙(máo)向皇帝司马炽建议,乘司马越不在洛阳,派军队袭击留守在洛阳的右卫将军何轮。司马炽秘密批准了。司马楙、司马越都是司马炽的叔叔辈的人物,司马楙是司马孚的孙子,跟司马越是同辈,两人的爷爷司马孚和司马馗是亲兄弟。
遗憾的是,司马楙打不过何轮。这下,司马越岂能罢休?司马楙本来想捅一个马蜂窝,结果被马蜂蜇了。司马炽只好声明自己不知道司马楙的动作,把攻击何轮的责任全部推给了司马楙。司马楙赶紧逃走,百忙之中捡了一条小命。
这个何轮名为右卫将军,其实在洛阳就是个强盗和禽兽。他不仅查抄、抢劫朝廷高级官员的财产,而且间Y公主,即皇帝的姐妹。这也难怪司马楙和皇帝想要灭掉他,只不过力不从心,不能如愿。要搞掉何轮,关键要先搞掉他的靠山司马越,而能担负这个责任的,只能是另一个狠人。
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苟晞苟大人。
之前由于王弥、石勒进攻洛阳的原因,皇帝司马炽发布诏令让苟晞统领各州郡的军队讨伐王、石二人。苟晞是想来的,怎奈被青州战事拖住了身来不了。
当时,曹嶷攻陷了琅琊郡,往北占领了齐郡地区,势头非常猛烈,苟晞的弟弟小苟大人苟纯只好关闭了城门防守。皇帝远,弟弟近,因此,苟晞决定先救弟弟再顾皇帝,跟曹嶷打了几仗,终于打败了他,这是310年的事。苟晞跟司马越发生机烈冲突是接下来一年的事。这会先说一下周馥的事请,这个周馥就是在307年负责把陈敏的头送到洛阳去的平东将军。
这是一个忠臣被鲨鱼群群殴、绞杀的故事。
310年11月,扬州都督周馥认为洛阳处于孤危之地,于是牵头联合了长史吴思、司马殷识上书皇帝司马炽,建议迁都到寿春,结果这事让司马越极为不满。这时的扬州不同于现代的扬州市,它的范围包括了现在的安徽省中南部及浙江省的一部分。寿春就在其境内,位于淮河南岸,淝水之西,属于兵家要地。如果能迁到寿春,放弃洛阳,失地存人,西晋朝廷还有与汉赵帝国周旋的余地。
司马越不满和愤怒的原因并不是迁都到寿春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周馥没有事先向自己报告而直接上书皇帝,让他感觉周馥眼中没有自己,这真是太放肆了!普天之下,竟然有人敢无视这个国家实际的掌权者,这还了得!司马越下令召见周馥和淮南太守裴硕。周馥当然知道司马越为什么召见他,也知道去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他的反应很简单:不去。但他没有直白地说我不去,他命令裴硕领兵先行。
这个裴硕暗地里已经对周馥有了二心,心里清楚司马越召见周馥是怎么回事。他声称周馥是擅自行动,命令无效,诈称奉太傅司马越密旨讨伐周馥。于是,裴硕带兵偷袭周馥,可惜技不如人,被周馥击败,只好退守东城。裴硕吃了败仗,转过年来,到了311年初,向琅琊王司马睿求救。司马睿派扬威将军甘卓、建威将军郭逸到寿春攻打周馥,周馥打不过甘卓等人,溃败后逃到项县,被豫州都督、新蔡王司马确抓住,周馥忧愤而死。
周馥是忧愤而死,不是被斩首而死,这要好一点。但忧愤而死,可见他是多么的憋屈。自己出了个建议,只是表露了站皇帝这一边的意思,就遭到了司马越集团的赶尽杀绝,至于自己提的建议到底对不对,这帮人根本没人在意。
从这件事可以清楚地看出,司马睿跟司马越是穿一条裤子的。谁跟司马越过不去,就是跟司马睿过不去,司马睿不会因为你是挺皇帝的就支持你,这里面没有正义不正义的事,只有谁跟谁一伙的事。所以,司马睿后来在皇帝司马炽去世后流的眼泪,只不过是泪腺有液体流出的普通生理现象而已,与同理心无关。
这件事发生在西晋覆灭的前夜,可知对于鲨鱼群来说,是无所谓大局的,有的只有小局,即:你是不是跟我一伙的。
在令人失望、绝望的时代,周馥是一点点亮SE,这个人是不是好人不重要,但他照亮了司马越、司马睿、裴硕等人,让我们看清了他们的面目。
周馥惹怒司马越集团,原因除了跳过司马越直接跟皇帝联系外,很可能还有一个原因。这一点在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上没有提到,但在《晋书》上有线索,就在周馥给皇帝司马炽提建议的那份报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