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国民党政府开始在玉门建立油矿,开采石油,并大肆抓民夫进矿当工人。15岁的王进喜就这样进了被称为活地狱的玉门油矿。当地流行的一首民谣是:“出了嘉峪关,两眼泪不干,进了石油城,犹如鬼关。”
在油矿里,王进喜和工人们住的是破窑洞,铺的是烂麦秸。一张老羊皮,白天当衣穿,晚上当被盖。每顿饭,他们只能喝到两小碗稀粥,根本填不饱肚子。可洋人、工头却大米白面管饱吃。有一天晚上,王进喜饿得睡不着觉,就偷偷地去问伙夫:“你怎么不给我们做点大米吃?”伙夫回答说:“人家资本家根本就不给大米,青稞要是断不了顿还算不错呢!资本家还说了,工人就没长吃大米的牙。”
王进喜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听了这话后还和几个小穷哥们琢磨了半天:“为什么我们的嘴就不能吃大米。”
为了防止工人逃跑,油矿四周架上了铁丝网,挖了大深沟。矿上的国民党士兵端着步抢巡逻,日夜监视着工人们。工头拿着鞭子。嘴里恶狠狠地骂着,催打着工人干活。还有那些从外国请来的“技师”和“专家”们,这些家伙根本不把中国工人当人看待。动不动就用青铜棍子打。王进喜的身上处处留着工头鞭打的血印和外国“技师”用铜棍砸的伤痕。
在国民党统治下的玉门油矿,王进喜当了十几年的小工,一个月的工钱买不了两盒烟,3天不挨打就算走了运。
旧社会,黑暗的年代,苦难的岁月。王进喜没有童年的欢乐,也没有幸福的幻想;没有做人的资格,甚至在玉门油矿卖命十几年,竟连一套铺盖也没有。在他的冰冷记忆中,只有苦难,只有仇恨。但他期待的并不是这一切的延续,而是旧世界的毁灭和新生活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