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鬼在前文《唐朝中央决策流程为什么让李义府反杀了权势熏天的长孙无忌?》中提到,李义府利用唐朝中央决策流程反杀了长孙无忌,成为“废王立武”的重要转折点,彻底改变自己的人生。那么李义府的紧急上书为什么会被后世很多学者视为“废王立武”的重要转折点呢?
贞观二十三年(649年),唐太宗驾崩,年仅十九岁的唐高宗继位。因为唐高宗继位时还算未成年(唐朝二十岁为成丁),所以唐太宗临终前任命长孙无忌为首席托孤大臣。长孙无忌在贞观末年已经“权知三省”,永徽(唐高宗第一个年号)年间的长孙无忌更是权势熏天了。
永徽四年(653年),长孙无忌通过“高阳公主案”将包括李道宗、薛万彻、执失思力、李恪、李愔、李元景在内的潜在政敌一网打尽。三省的长官、政事堂的大部分宰相乃至后宫的王皇后此时都是长孙无忌一党,被架空的唐高宗对此极为不满,认为长孙无忌已经是“霍光”了。
大部分中下层官员和部分元老重臣(如李勣)当时并不是长孙无忌一党,长孙无忌还不敢“行伊尹、霍光故事”。这些官员虽然不是长孙无忌一党,但他们也没有站队唐高宗。唐高宗要想扳倒长孙无忌,就必须做成一件长孙无忌坚决反对的大事,将沉默的大多数官员动员起来。
于是唐高宗决定用“废王立武”来打破长孙无忌的政治封锁,将潜在的非长孙无忌势力动员起来。长孙无忌也知道“废王立武”意味着什么,自然坚决反对。由于长孙无忌强大的势力,唐高宗在“废王立武”的初期很被动。就在唐高宗本人都准备让步的时候,李义府紧急上书了。
李义府紧急上书为“废王立武”带来了三个利好:第一,李义府当时是中书省的中书舍人(正五品),正好属于唐高宗希望通过“废王立武”动员起来的中层官员。最重要的是,李义府的紧急上书不是唐高宗授意的,而是与朋友商议后的结果,“废王立武”的初步影响已经产生。
第二,李义府之所以要紧急上书,是因为长孙无忌要将他贬为壁州司马。李义府紧急上书之后,唐高宗立刻叫停了贬李义府为壁州司马的敕书。唐高宗通过李义府向朝廷上的中层官员和潜在的长孙无忌反对派明确表态:用不着害怕长孙无忌的打击报复,朕有能力罩着你们。
第三,李义府当时以“谠直(耿直坦荡)”和才华闻名于世,人缘不错,活动能力也很强。因此李义府的紧急上书代表了一个朝廷小团体的态度,而这个小团体又可以像滚雪球一样拉拢更多的官员支持“废王立武”。李义府的紧急上书标志着长孙无忌对朝廷的控制力开始下降。
综合来讲,李义府的紧急上书标志着唐高宗的“废王立武”初见成效,这既让唐高宗有了信心,也让很多被长孙无忌压制的官员看到了机会。在李义府紧急上书之后,不断有官员站出来表态支持“废王立武”,胜利的天平开始向唐高宗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