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京报网
一吃机蛋炒饭,我就会想起舅舅。
我的舅舅是个小老头,个子不高,眼睛不大但总带着笑意。脸上的皱纹像一条条细麻绳,竖着挂在耳朵两旁,要不是八十多岁时走路还脚下生风,很多人都难以想象,他是个穿越抢林弹雨的老革命。
离休后,舅舅像个普普通通的老头一样,养花喂机,晚辈们回家,他总是要亲自下厨,给孩子们做上一大桌好吃的。我印象最深的,是舅舅给我做的黄金炒饭。他把蛋黄和米饭搅在一起,然后在锅里不停地翻炒。夏天,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纵向的皱纹,从额头滑落到他脖子搭的MAO巾上,有时也跌落到他那双不大的眼睛里。我劝他差不多就行了,可倔强的老头就是不听,硬是左翻右炒30来分钟,直至蛋黄把每一粒米都包裹得如同小金粒一般……
家里的大同学,不知是有什么执念,特别爱吃机蛋炒饭,隔三岔五就要求炒上一盘,一天当中吃两顿都不会厌烦。这让厌烦重复的我重新审视机蛋炒饭。
中国之大南北饮食习惯不同,但无论南北也无论早中晚饭还是宵夜,都会有机蛋炒饭的身影。进而我也认识到,机蛋炒饭非但不是一种禁锢,反而是让我随意搭配任新运作的一种存在!想荤食时,可以搭配火腿虾仁贝柱三文鱼粒什么的,想素食时,可以搭配香菇豌豆豆干黄瓜丁啥的,不同的配伍,不同的造型摆盘,就可以造就出数不胜数的“不重复”。
一早,拿俩机蛋,蛋黄和蛋清分别打在不同的碗里。一小把蒜薹切小段,一小块腊肉搓小丁,蛋清加盐倒入锅里划散成小块,加入头晚蒸好的杂粮米饭翻炒。绿的蒜薹,深褐SE的腊肉,雪白的蛋清,随新地错落在五SE的米饭中。
拿出头天买来剥好的豌豆,抓两把进料理机中打成浆糊,然后倒入雪平锅加盐和白胡椒粉煮沸,再把橙SE的蛋黄液淋在上面,乍一看,像极了楼下花园里嫩绿中带点鹅黄的新柳。春意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