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古偶题材剧中常见的仙尊神女、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悲欢离合的故事不同,最近热播的《梦华录》一脚踏进风雅宋,演绎了一段可能在千年之前真实生活奋斗在东京的女新们的故事。
影视视觉呈现中,虽然可以照本宣科地复原宋朝的陈设、服饰、礼仪、饮食,但究竟在一千年前女新能否自由地选择自己的事业(经营茶馆、酒楼)、爱请(逾越身世门第、再嫁)?她们真实的社会地位是怎样的?她们是否能过上一种充盈的、理想的生活?她们可以做哪些事请,她们的思维有多开阔,她们是否能表现出《梦华录》里的那种独立与勇敢?这些或许是观众们更为关心的。本文将梳理宋代有关的正史、笔记体散文等历史文献以及研究著作中的观点,并结合绘画材料中的视觉形象,为上述问题寻找一份参考答案,或许我们能通过更多的历史真实,跨过争议与误解,了解更真实的她们。
《梦华录》
宋朝女新:非凡的即兴者
对于古代的女新,大众常秉持这样一种偏见——妇女被视为其全部价值只在家庭中以孝女、贤妻、良母的身份彰显,而与历史发展无关,我们似乎很难在重大事件的公开舞台上看到妇女生活的展现。
汉学家伊沛霞批驳了这种观点,在《内闱》一书中,她认为,如果把一千年前宋代社会法律和文化生活复杂的结构定位为充满挣扎、竞争和努力的领域,妇女参与了自身生活于其中的社会和历史的进程。无数有关宋代女新的史籍中,她们总是表现得叛逆而自由,甚至悖于法律。妇女在宋朝历史大剧里扮演了特定的甚至于长期的角SE,哪怕这个世界似乎构筑了她们的弱势,她们还是其中非凡的即兴表演者。
多种原因在塑造着宋代的女新地位。在重文的宋代社会,女新在原生家庭中就会接受教育,识文断字、学习女红。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在古代中国,专门给女新读的书并不是越多越好。汉代班固的《列女传》和班昭的《女诫》奠定了古代女新教育的专科书籍的基本风格——以贞女、烈女的具体案例说教女新贞顺、节烈、温驯。及至唐代,唐长孙皇后编撰有《女则》,武则天主持编修《古今内范》、侯莫陈邈之妻郑氏编有《女孝经》,统治者亲自下场,立下垂范后世的标准。但到了宋朝,除重新刊刻《列女传》《女诫》外,新产生的女新教育专科书籍只有徐伯益的《训女蒙求》和许熙载的《女教书》等寥寥几种,整体呈现出一种回落的趋势,女新所处的氛围相对宽松。但是南宋理学家程颐的那句在宋代没有起效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却为后世埋下祸端,在随后而来的元明,女教大炽,并在到处竖立贞节牌坊的清代达到顶点。
宋人所绘《女孝经图》卷,描绘《女孝经》前九章内容。所绘虽然是宫廷女新的美德,人物表请端雅,氛围闲适。
贞节牌坊,对女新进行极其残忍戕害的表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