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大败,不可斩也,狱犴不治,不可刑也。何者?上教之不行,罪不在民故也。夫慢令谨诛,贼也;征敛无时,暴也;不戒责成,虐也。政无此三者,然后刑可即也。既陈道德以先服之,而犹不可,则尚贤以劝之,又不可,则废不能以惮之。若是,百姓正矣。其有邪民不从化者,然后待之以刑,则民咸知罪矣。是以威厉而不诫,刑措而不用也。”】
出自《群书治要》卷十《孔子家语》。
“犴”,释文解释:“乡亭之系曰犴,朝廷曰狱。”在乡亭设置的监狱称为“犴”,在朝廷设置的监狱称为“狱”。所以“犴”,就是指乡亭牢狱,也引申为狱讼之事。全军大败,不可因此而责杀兵士;司法混乱,不能轻易对犯人实施刑法。因为在上位的人推行教化不利,所以罪责不在百姓。
“夫慢令谨诛,贼也;征敛无时,暴也;不戒责成,虐也。政无此三者,然后刑可即也。”
法令松弛而诛杀甚严,叫残害百姓;征收赋税没有定时,这是暴政;不教化百姓,却苛求其守礼守法,这是虐政。国家治国理政,没有了这三种弊害才可以适用刑法。这三种弊害,一个是贼,一个是暴,一个是虐。
“既陈道德以先服之,而犹不可,则尚贤以劝之,又不可,则废不能以惮之。若是,百姓正矣。”
进行道德教育是有步骤的。应该首先提倡道德,并且以身作则,使人民信服;如果还不行,就要通过崇尚贤德来劝励勉励大众向善;如果还是不行,就要废黜那些违背道德的人,使他们畏惧,这样百姓自然就会端正了。
就像首先要告诉大家孝是要“养父母之身、养父母之心、养父母之志、养父母之慧”,都有哪些具体的内容,让大家都一清二楚。陈述了、提倡了,还不可以,就要崇尚那些孝子,例如树立道德模范、道德典型,来引导、劝勉大众向他们学习。
还不行,就要废黜那些不能够行道德的人,例如那些打爹骂娘的,就要给他以刑罚的处罚。像古代,打骂父母、打骂祖父母,按刑律都是要给以严惩。这样就使人畏惧了,百姓自然会品行端正。
“其有邪民不从化者,然后待之以刑,则民咸知罪矣。是以威厉而不诫,刑措而不用也。”
“诫”,《增韵》解释为:“警敕之辞曰诫。”如果这样做了之后,还有间邪之徒顽固不化,最后采用刑罚制裁他们,如此民众就能明理而知耻、羞于犯罪。于是就无需言辞警戒,严刑峻法也可搁置不用。
这才是正确的做法,就是先要进行道德教育,屡教不改、个别顽固不化的人,才给以刑罚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