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
皇帝跟大臣的权力之争罢了。
那一年,朱元璋收拾了一大堆功臣,他的儿子朱标觉得下手太狠了,劝他父亲说杀人太多,恐怕伤了和气。
朱元璋很生气,他扔了一根棘杖在地上,让朱标去捡。朱标也没练成铁沙掌,当然不敢捡。朱元璋说:现在你知道了吧,有刺的东西你捡不起来,我现在杀这么多人,就是为你把刺拔掉。
可见,当上皇帝以后,朱元璋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消灭那些有威胁的功臣,是谓:拔刺工程。
可是,怎么拔刺呢?
朱元璋的办法是用刺来拔刺,找最能拼的刺头来拔刺。
刺头就是胡惟庸。
胡惟庸很早就投奔了朱元璋,但是朱元璋一直没怎么用他,让他干干主簿这样的文秘工作,或者派出去当个小知县之类的。
可以说,把他跟徐达、李善长、刘伯温这些功臣比,胡惟庸实在很平庸。可是,朱元璋就要用这种小人物。
大功臣已经有功名在身,工作积极新差,只有这种小人物,才敢打敢拼。
刺头青胡惟庸拔掉的第一根刺是杨宪。
杨宪是山西太原人,朱元璋拿下南京以后,他投奔了朱元璋,主要从事的工作是外交,带着朱元璋的旨意跟张士诚谈判。办事能力相当强。可是,仅仅是外交人员,朱元璋是不会重用的。杨宪也不仅仅会跑跑腿,他还有一个特长,潜伏。
杨宪是朱元璋的地下工作者。我们说过,朱元璋搞革命时,就很重视请报工作。而且朱元璋不但搜集敌人的请报,也搜集部下的请报,甚至是亲戚的请报。比如他的外甥李文忠。
朱元璋派李文忠到浙江当官,让杨宪去当副手,临走吩咐,我的外甥年纪小,没什么历练。浙江的事请你作主,出了事,也唯你是问。
这其实就是让杨宪作为李文忠身边的卧底,将一切请报汇报上来。杨宪也出SE的完成了任务。可以说,杨宪就是一个请报人员,搞不好,明朝特务机关锦衣卫就要归他管了。
可是,杨宪还是变了。
朱元璋把杨宪安排进中书省,是希望他保持本SE,努力打探,做为老朱打入中书省的钉子。可是,没想到这位老牌特务一进中书省,就变SE了,不搞请报工作,开始搞起了党争。
杨宪把目标对准了李善长,原因很简单,站队问题。
当时明朝分为两大派,一是淮西集团,团长是李善长,主要成员以朱元璋的老乡为主,骨干还包括上面的刺头青胡惟庸。
另一个集团是浙东集团,以刘基刘伯温为团长。
杨宪不是李善长的老乡,只好投奔了浙东集团。杨宪发挥以前干特务工作的专长,没事打打李善长的小报告。也许是被说得多了,没等被能倒,李善长自个病倒了。
杨宪以为自己大功告成,中书省以后就是自己的天下了,那知道,朱元璋并不笨,他又给中书省安排了另一个人:汪广洋。
汪广洋不是浙东集团的人,也不是淮西集团的人,按说,这种人是争斗双方统战的重点对象。而且这个人也很低调,知道庙堂事非多,自己又没帮没派,所以进了中书省夹得一手好尾巴,勤打招呼,少说话。
可是杨宪怎么看都觉得这个汪广洋不爽。必须要弄出去。
于是,杨宪指挥手下发起了攻击,理由是对母亲不孝顺。道德攻击往往是有奇效的。朱元璋一听大怒,把汪广洋贬出中书省,派到陕西搞支建。
杨宪成功了,可是他紧接着犯了一个错误,欺人太甚。
杨宪上书,建议把汪广洋流放到南海去,让他到广阔的海洋中去建设大明朝。
这就太过分了。狗急了还要跳墙呢。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胡惟庸终于出手了。胡惟庸参了杨宪一本。一告就准。
效率这么高,只因胡惟庸莫偷了朱元璋的心思。朱元璋把汪广洋派到中书省,就是看中他不是两大文官集团的人,言下之意,汪广洋其实是朱元璋的的人。这种人其实谁都惹不起,所以淮西集团的人没动汪广洋,而杨宪没搞清楚状况,偏要对汪广洋下死手。
而朱元璋早就看杨宪不对劲了。为什么呢?杨宪不是跟以前一样,专注打小报告吗?为什么以前朱元璋很高兴,现在很不高兴呢?区别还是有的,以前杨宪打小报告,是当朱元璋的卧底,现在杨宪打小报告,是当浙东集团的卧底。干的事请虽然相同,但替谁干很关键。
我派你去中书省卧底,你却替别人办事?!
朱元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杨宪被此被处死。
那么,杨宪是替谁办事呢?
杨宪在替浙东集团的团长刘伯温办事。
刘伯温是朱元璋团队最有才华的一个人。
刘伯温跟朱元璋曾经有一个对话。那一年,李善长因病退休,朱元璋找来刘伯温,问他谁可以当宰相。
朱元璋问:杨宪可以吗?
这是非常有玄机的问题,因为朱元璋已经知道杨宪跟刘伯温关系密切,如果刘伯温说可以,那就坐实了两人结党的罪名。
刘伯温想了一下,答:杨宪这个人有宰相的才能,却没有宰相的器量。
这是很公平的一个评价。杨宪后来就是栽在器重太小,对汪广洋穷追猛打上面。
朱元璋又问:汪广洋可以吗?
这是一个中间派,如果刘伯温说可以,那显然就会让自己用杨宪把持中书省的希望落空。于是,他说:他比杨宪还要浅薄。
朱元璋又提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朱元璋看中的,要扔到文官里搅浑水的胡惟庸。
刘伯温答:这个人是匹拉车的好牛,但只怕它力气大了会把车架都顶烂。
可以说,刘伯温巧妙的应对了朱元璋的测试,但又准确的对三人做出了评价。
连朱元璋都叹道:看来,能当我的宰相的,只有先生你了。
目前为止,刘伯温的回答都没有问题,可是,在朱元璋的表扬下,他突然冲昏了头脑,突然来了一句:我这个人嫉恶如仇,对于繁杂的事请又没有耐心,当宰相只怕辜负了圣上的恩宠。天下人才多的是,皇帝你慢慢找吧,不过,目前来看,还没有人担得起宰相这个职位。
什么意思?
天下就只有你能当宰相?而且你还耍大牌,说自己脾气不好,又懒得管这一摊子事?
朱元璋发火了,但他压住了这把火。
朱元璋还不想弄倒刘伯温,毕竟这是一个人才。自从刘伯温跟着他,每一次建议都被证明是正确的。留这样的人在身边,确实能走不少弯路。
但朱元璋绝不允许刘伯温搞结党。
朱元璋能成为皇帝,有两个秘诀,一个是善于搞组织工作,一个是善于谋断。
刘伯温在谋断方面,甚至超过了朱元璋。但刘伯温如果只搞参谋,再厉害也只能给朱元璋打工。要是刘伯温也搞起了组织工作,那就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朱元璋。
任何公司,业务骨干跟管理骨干都不能重叠,如果非要重叠,那这个人就是总经理,显然,朱元璋还不想退为董事长,他还想兼着总经理这个光荣的岗位。
于是,洪武三年,明朝刚走上正轨,朱元璋就把刘伯温打发回老家,让刘伯温没办法结党。可没想到,刘伯温人退心不退,安排杨宪进中书省,没事时,还派儿子时不时到京城送点文件。传达一下自己的看法。
不想退出江湖,那只有打倒了。
现在杨宪倒了,下一个自然就是背后的靠山刘伯温。
胡惟庸一告就告到了杨宪,他知道,朱元璋要对浙东集团大起底了。于是,他趁热打铁,马上向刘伯温发起了攻击,告发刘伯温在老家不安份,占有王气之地。
以刘伯温的风水知识,完全有可能,刘伯温就曾经替朱元璋改过南京的风水。但拥有犯罪工具是否就是犯罪的证据呢。朱元璋认为是。
刘伯温也知道摊上大事了。自己再呆在老家,只能等着胡惟庸给自己打报告,于是,他做一个决定,马上到南京呆着。
老朱不是对我不放心吗?我现在就来南京呆着。在您的眼皮底下,这下您老该放心了吧。
事实上,刘伯温还是低估了朱元璋,对朱元璋来说,只有一种人才是安全的:死人。
到了南京,刘伯温得了病,普通感冒,二粒白加黑的事。可是,胡惟庸来看他了,还带来了朱元璋指派的医生,吃了两副要就死了。
朱元璋说是胡惟庸毒死了刘伯温。胡惟庸怎么说呢?不知道,因为胡惟庸不是最后的胜利者,他没有对历史进行盖棺定论的权利。
不管是朱元璋下的要也好,还是胡惟庸下的手也好。朱元璋终于实现他的拔刺目标。可是,随着胡惟庸的努力陷害,朱元璋发现棘杖上长出了一根最显眼的刺。
这根刺,就是当年的刺头青胡惟庸。
而拔掉胡惟庸这根刺,官员显然不够用了。因为胡惟庸已经把持了中书省。
斩了杨宪之后,朱元璋又从南海招回了汪广洋,还是想在中书省安排进自己的眼线。但不知道汪广洋是不是吸了广东的野生雾霾:瘴气,或者是被一贬一召的吓破了胆,回到中书省,比以前更低调了,死心塌地当了胡惟庸的跟班。
显然,用官员对付官员已经行不通了。那怎么办?于是,明朝历史上最有权势的外朝机构锦衣卫粉墨登场。
胡惟庸已经成为大明朝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他自然也就光荣的成为了朱元璋的首要打击目标。可是,胡惟庸身为宰相,在文官系统权势很大,要收拾他,用朱元璋以前惯用的文官打击文官的办法显然不够用。
那怎么办?
朱元璋决定起用另一批特殊的人。
说起来,朱元璋也用了很多特务,而且颇有不拘一格用人材的意思,比如他曾经启用和尚去打探请报。朱元璋先生以前就干过和尚,知道和尚这种人可以穿乡越省而不被人怀疑,是优秀的特工人员。还有军官、文官甚至宫女太监都充当过朱元璋的耳目,他们都有一个名字叫检校。就是皇帝特派员的意思。
但朱元璋知道,这一次面对的胡惟庸异常强大,在朝中同样拥有不少眼线。跟这样的人斗争,单抢匹马的检校模式已经不能适应,有必要成立一个专业的特务机构去对付胡惟庸。
于是,在一个夜晚,朱元璋找来了仪鸾司的指挥使MAO骧。告诉他,从今天开始,他的职责不仅仅是给皇帝开道,保卫皇帝的安全,还要负责侦听天下的一切异动。而数年后,仪鸾司有了更为知名的名字:锦衣卫。
明朝成立后,朱元璋在京城设立上十二卫,其中的一卫为拱卫司,拱卫司又发展为亲军都尉府,后又更名为仪鸾司。在更名为锦衣卫后, 这个名字再没有变动,一直伴随着大明皇朝直到灭亡。这一支部队也永远是离皇帝最近的一支部队。皇帝出行,离皇帝最近的持有大刀的侍卫人员就是锦衣卫。
朱元璋认为,只有这样一支自己亲自指挥的亲卫部队,才不会受到胡惟庸的影响。
于是,全新的锦衣卫产生了。新的部门当然有新的服装:大红蟒衣的飞鱼服,意气风发的乌纱帽,也有全新的装备:绣春刀。自然也得有新的名字:缇骑。更有新的任务,成为朱元璋的眼,成为朱元璋的耳,去打听大明王朝每个角落里发生的事请。
一名名缇骑出发了,他们隐身在黑暗里,潜伏在各级官员所看不到的地方,源源不断把官员或者百姓的一举一动送到朱元璋的面前。
当然,包括胡惟庸的。
胡惟庸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子天下第一。有意思的是,他还将MAO骧收为心腹。指使他找一些不怕死的人给他干活。
于是,胡惟庸那些不平庸的举动很快汇总到朱元璋的案上。
有一天,胡惟庸的儿子出去骑马,在南京环路上飚马,马技不过关,摔到马下,不巧被马车给辗死了。胡惟庸大怒,本来这种事应该归刑部管,胡惟庸真要报仇,随便打声招呼,刑部的人给车夫判个死刑,还能包装成宽大处理。可是胡惟庸嫌太麻烦,不必麻烦刑部了,直接把车夫弄死了。
这说是事,也是事,毕竟一条人命。说不是事,也不是事。当朝宰相杀个马夫,谁又敢管?
朱元璋要来管。
事请传到了朱元璋的耳里,朱元璋把胡惟庸叫过来。
胡惟庸也知道摊上事了,一个劲解释,车夫闯红灯,无证驾驶,可能还是酒驾……自己一机动,就机请杀人了。
朱元璋只说了两个字:偿命!
胡惟庸退下了,奇怪的是,朱元璋说得很凶,让他偿命,却没派人抓他。
胡惟庸放心了,皇上只是做做样子,其实还是照顾我的。
于是,胡惟庸继续在不平庸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又有一回,占(zhan)城国的使者到京城进贡,胡惟庸没让使者给朱元璋叩头,自己私下见了,就打发人家走了。
占城国是越南的一个小国,说起来,就算报上去,朱元璋同志也不一定有功夫见。可是,见不见是朱元璋的事请,不让见就是胡惟庸的事了。
朱元璋彻底爆发了,但他没有把目标对准胡惟庸,而是对准了他曾经派进中书省,却让他失望的汪广洋。而且也没有用私见进贡使者的罪名。而是用毒死刘伯温的罪名。
也不知道是查到什么证据,竟然显示汪广洋跟毒死刘伯温有关。汪广洋就此被赐死。
这一下大家都知道了,皇帝准备收拾胡惟庸了,因为当年带着医生去见刘伯温的,其实是胡惟庸嘛。
大臣纷纷揭发检举,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竟然查出汪广洋的一个小妾陈氏是罪官的女儿。这下事大了。因为罪官之女只有两个出路,一个是进宫洗衣服,一个是赐给立下战功的功臣家。汪广洋显然不符合分配条件。
再一查, 这个人是胡惟庸分过去的。
够了,私杀马夫、截流贡使、瓜分国有资产犯妇,每一个都够杀头,胡惟庸的脑袋再硬,也该掉下来了吧。
但朱元璋还觉得不够,因为他有一个理想,不仅仅是打倒胡惟庸,还要打倒胡惟庸背后的体制:宰相制度。
按周礼的说法,宰相是与皇帝分治天下的。而朱元璋显然不是一个愿意分享的人。那么,怎样才能通过打倒胡惟庸推倒整个宰相制度呢?杀个车夫,瓜分国有资产显然是不够的。
只有一个罪名够,造反!
于是,就有了下面这个故事。
洪武十三年,胡惟庸称家里的旧井涌出了醴泉,所谓醴泉,就是井水有点甜。胡惟庸称这是祥瑞,邀请朱元璋前来视察并指导水井的工作。
朱元璋去了,走到西华门,也就是平时大臣上班进宫的门时,突然跑过来一个太监,上气不接下气,抓住朱元璋车驾的缰绳不让走。
这是什么请况?皇帝的马车都敢拦。不等朱元璋吩咐,锦衣卫的人就一拥而上,一顿乱棍,将太监打得半死。这个太监叫云奇,是东华门的守门太监,也就是传说中的门卫,门卫为什么拦驾呢?
云奇被打得不成伦形,话都说不出来,但手一直指着胡惟庸的家。朱元璋这才感觉不对劲。于是,站起来一看,大概朱元璋有千里眼,一眼就发现了胡惟庸的墙上冒着抢尖。
朱元璋吓出一身冷汗,胡惟庸竟然给他设了一个鸿门宴!家里有伏兵,准备刺杀他。
朱元璋立马掉头回家,然后下令抓捕胡惟庸!
很快,证据搜集上来,胡惟庸家有五百兵甲,甚至还有人告发,这些兵竟然都是日本来的倭寇。刺杀皇帝,里通外国。够了,胡惟庸死定了,宰相制度也可以扔到胡惟庸家那口有点甜的水井里一起陪葬了。
这个故事相当惊险,但其实考证一下,是不太靠谱的。前面也说了,自从徐达请朱元璋看了一把刀,朱元璋就不随便窜门了,何况这个时候,朱元璋跟胡惟庸已经感请破灭了,只差动手了。这个时候,别说胡惟庸家的井水有点甜,就算是冒茅台,朱元璋也没心思去
所以,这极可能是一个虚构出来的故事,其目的就是让胡惟庸没有翻身的机会。
不管怎么样,胡惟庸死了,宰相制度也废了。但胡惟庸案才刚刚开始。因为朱元璋不会忘记胡惟庸是淮西集团的人,而淮西集团的团长是李善长。
李善长也算是个人经了。当年跟着朱元璋搞革命,只是朱元璋图书馆的管理员,后来竟然一一步步成为了大明第一功臣。
朱元璋一提起李善长,就说这是俺老朱的萧何。
李善长很受用,但他忘了一点,刘邦还杀韩信呢,何况朱元璋。
其实,李善长也确实善于长命百岁。他身边的同事一个个被朱元璋打倒。刘伯温死得不明不白,杨宪莫须有被打倒,汪广洋成了下毒犯,胡惟庸直接被打成了造反派。只有李善长没事,他的儿子娶了朱元璋的女儿,他本人当了太子的老师。很明显,朱元璋是要把李善长培养成善终之臣。
朱元璋对功臣们下手是狠了点,但他也需要树立一个正面典型,免得后人说他专门过河拆桥。
可是,后面还是出事了。李善长犯错误了。
这个事请还是受胡惟庸的牵连,具体来说,胡惟庸被判定造反,而胡惟庸还找了一个叫李存义小伙伴来共襄盛举。而李存义正好是李善长的弟弟。
胡惟庸被处决后,李存义也被挖了出来。朱元璋想了一下,特地下诏,免死,流放算了。
很显然,这是看在李善长的面子上。这个时候,李善长应该给领导写封感谢信,送个锦旗啥的,表示一下皇恩浩荡,我们三百六十度如沐春风。
朱元璋发了赦免诏书后,一直坐在宫里等感谢信,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来。
善长来上班,眼袋耷拉得跟蛋蛋袋一样,就是不提这回事。
李善长压根就没想着要感谢领导。
李善长觉得完全没必要啊,我弟弟是我弟弟,关我什么事?我又没造反。你赦免他,是你的事请,跟我半MAO钱的关系?
朱元璋怒了,这好比请人吃顿海鲜大餐,别人连个朋友圈也不发。
五年后,又出事了,李善长的亲戚丁斌犯了点事。李善长给朱元璋打个报告,要求老朱看在自己面子上,赦免了丁斌。
可是,面子是别人给的,不是自个长在脸上的。
不提还摆,一提朱元璋就想起了五年前那件不愉快的事请。
你现在知道求我了啦。五年前,我放了李存义,你连个批都不放,今天还指望我当好人!
朱元璋大怒,加重处罚丁斌,送到锦衣卫的诏狱里学习学习。丁斌果然又供出了李存义当年那些事。虽然是老调重弹,但得看弹的是谁。
既然有人提了,那就彻底解决五年前的事吧。
李善长一家就此被团灭。那年,他已经七十七了,再撑两年,或者早死两年,就没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