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暮妍 图/网络
01.
闺蜜跟我吐槽她弟弟又回家找爸妈要钱了,而且是一伸手就是要好几万,而她爸妈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给了。
她家有三姐妹,弟弟是抱养的,因为她爸妈特别重男轻女,所以从小他们姐妹仨都得在各个方面让着弟弟,长大了之后又被爸妈要求得给弟弟兜底,所以那个弟弟总是有恃无恐,到处惹是生非。
相比弟弟可以无止尽从爸妈那里拿钱,她们三姐妹则是每年都必须给爸妈一定数量的钱(爸妈都拿去存着给儿子的),不给的话,她爸妈会甩脸子不高兴。
她曾经当着她爸妈的面说他们重男轻女没个限度,抱养的弟弟是块宝,自己生的女儿跟不是人一样,他们自己溺爱儿子也就算了,凭什么要求女儿们得跟着供养弟弟呢?
她爸妈避而不答,反而怪她斤斤计较,作为姐姐和弟弟斤斤计较。
她无数次感到心寒,可是每当下一次她弟弟又需要钱,她爸妈找她们姐妹帮忙的时候,她也没有办法拒绝,虽然心里一千万个不愿意。
我曾经也劝过她很多次,让她要有个限度,该拒绝父母就拒绝父母,不能活成“扶弟魔”,可是后来我发现其实她心里并没有真正拒绝对父母予给予求这件事。
比如,她会在被父母伤了心之后,突然起父母对自己曾经有过的点滴的好,哪怕那一点好跟弟弟所得到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会心疼父母四处打工,辛勤劳作,哪怕再苦再累为的都是弟弟。
看着父母佝偻的背、满脸的皱纹和满头的白发,她会不自觉想落泪。
然后就没有办法做到铁石心肠,然后她就经常说:“我爸妈非常重男轻女,但是我仍然做不到不管他们。”
我知道肯定有很多人会觉得她这属于自讨苦吃,是圣母心作祟。
是的,不忍心的确是一种软肋,那会让自己吃很多亏。
但仔细想想,我不认为她那样做有什么不对,很多事请,没有绝对的对错,只要是自己选择就好,况且她也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了,吃亏就是。
我们细心观察一下周围,不难发现,很多人选择做一个让别人看起来不对的选择真的就只是因为不忍心啊。
电视剧《欢乐颂》里的樊胜美因为父母的重男轻女被B成那样,可是当她父母在寒风凛冽的夜晚M路在火车站的时候,她不也急得团团转,直掉眼泪吗?
02.
当然,这其中也有被轻视之下的女儿们“渴望得到父母的肯定”的因素在。
很多生为女儿的从小看着爸妈对哥哥或者弟弟呵护备至,会暗自羡慕,小的时候,她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哥哥或者弟弟那样的待遇,甚至还会被爸妈试图洗脑,觉得男孩子就是可以拥有那么多好处的,所以她们潜意识里就会想着自己怎么做才能拥有作为男孩子那样的关注和爱护。
当她们发现自己怎么做都没办法得到和哥哥或者弟弟同等的爱时,她们就会选择和父母一起对哥哥或者弟弟好,期望父母能因此对自己也好一些。
听过这么一个小事,有个姐姐跟弟弟喝酒划拳玩,谁输了就要给对方一百块,结果是姐姐赢了,姐姐兴冲冲把钱拿去给妈妈,说自己和弟弟玩游戏赢得,但是想给妈妈,结果妈妈生气问她怎么那么不懂事,连弟弟的钱都要赚,作为姐姐应该给弟弟钱才对,而不是要弟弟钱。
最终姐姐把钱还给弟弟,妈妈看得心花怒放。
从那之后,姐姐为了让妈妈开心就总是对弟弟很好,什么都让着弟弟,因为她想要妈妈夸自己一句“你真懂事”,哪怕这种懂事是以牺牲自己为代价。
很多时候,她们都会想着如果自己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加油!妈妈》里的优优才上幼儿园,就因为乃乃的重男轻女,她觉得当男孩子好,当男孩子才能得到更多疼爱和关注,所以患上了“新别认知障碍症”,渴望做一个男孩子。
这种请况下,我们能站在上帝视觉去苛责那些女孩子没有必要为了那样做吗?
明显不能啊。
导致这个问题的根本是众多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而不是那些被轻视的女孩子本身。
无奈的是我们知道这个事实又能怎么样?
所以,与其喊着让她们要做自己,TUO离家庭的口号,还不如跟她们说一句我理解你,至少还能让她们觉得有个人懂自己。
03.
另外,还有一个比较隐晦的原因,很多人或许不愿意明晃晃地承认,但也是事实,那就“不得不那么做”。
怎么说呢?
比如我闺蜜,她们姐妹仨做好分寸管理,只对爸妈尽该尽的孝心,坚决不管那不成器的弟弟,在爸妈提出要她们帮弟弟善后(比如给钱)的时候选择拒绝,可是弟弟多年好吃懒做,惹是生非的新子已经养成,是不可能改的,而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帝固,也不可能不管儿子的,这时候如果女儿坚决不肯替弟弟善后,他们就会彻底掏空自己用血汗换来的钱,甚至还会四处找人借钱来给儿子填窟窿。
弟弟摆烂成新,毫无担当,最后被B得两手空空还欠债的父母肯定还是她们三姐妹的责任。
弟弟可以不管,养育自己的父母总不能不管吧,她们最终还是逃不过给弟弟兜底的命运啊。
所以,她们只能在平时隔三差五帮着父母给弟弟解决问题,然后期望着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能有良心发现的一天。
可笑吧,但更多的是无奈。
从个人利益来说,有的时候光想着干脆利落,图个一时爽快是没有用的,因为有些困境是长期的且注定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你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来什么是什么。
作为安慰,我们只能是接受并习惯社会“重男轻女”思想的无限延续,然后努力自我强大一些,让自己的付出成为一种能力范围内的顺便,可以不必为了自己的付出而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