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拂晓报
今年蔬菜价格便宜,五分钱一斤买了二棵大白菜,捧起白菜仔细端详,嫩绿嫩绿,鲜美水绿,吾的双眸瞬时映现出一畦畦菜地,手感有极重的分量,以致紧紧攥着手竟挤出了菜的汁水,散发着浓浓的白菜香气,我与白菜的细碎时光,如云蒸霞蔚跳出我的脑海。
小时候,寒冬腊月,白菜、萝卜、辣椒,红薯,是农户家里必备的蔬菜,它的香味在炊烟云雾中飘逸,在铁锅内水汽里温暖营养,滋补了一方水土和生命。
小麦收割后,父母亲为栽植白菜施肥挖地整平,均匀撒籽搂平用脚踏实,为菜种提供温馨的暖床。过了七八天,这些种子吸足了水分和营养,耐不住寂寞冲破土壤,探头探脑争相观望外面的美好世界。父母亲像对儿女们一样对它们进行呵护,除草追肥步步跟上。菜苗出生后为害虫提供了美餐,它们乘着夜深人静,纷纷围猎幼小的菜苗,造成叶面经梗千疮百孔,留下遗屎显它们高傲嚣张。那时没有农要,天刚亮,父亲来到菜地捕捉菜虫,这些害虫间诈狡猾,利用菜SE身体俏俏隐藏起来。再狡猾的狐狸难逃猎人的眼睛,父亲戴上眼镜进行搜寻捉拿。有一次,我跟父亲到菜地逮虫,他老人家告诉我们:只要看到菜叶上有新鲜虫屎,要仔细查找决不放过。我看到一棵菜苗千疮百孔并有新鲜虫屎,就蹲下来终于把一个大青虫逮住。我大声吆喝:“看谁再敢再来吃我的小白菜,否则格杀勿论!”父亲听之举着大拇指对我赞扬!
菜苗长大了,父母亲带领我们起苗,刨埯,施肥,埋苗,培土,我们从小河里挑来水,对每棵苗浇足喂饱,人们把一年餐桌上的需求根植在热土中。
白菜生长到中期,父母亲用红薯藤捆住叶片,说这是团结一致紧抱核心。小雪节气,是收获白菜的季节,父母亲砍下白菜,运回家晾晒贮藏,温室里排列整齐威武的形象,像礼兵接受主人的检阅。
同父母一起栽植白菜的过程,真正体会到父母“晨兴理荒秽,戴月荷锄归”艰辛岁月,更体验到“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真正内涵。他们把一年的希望寄托在这片热土,为的是收获捧在手里一碗清淡和冬天的清闲。
在那个年代,人们的生活比较艰苦,生活餐桌无非是萝卜、白菜、辣椒老三样。而母亲是个草家的能手,总是利用白菜做出醋白菜、凉调白菜、白菜豆腐汤、白菜粉条馅饺子等各种菜肴,以提高我们兄弟姐妹的味蕾,把生活调理出SE彩斑斓。
她拿出冬贮的白菜,掰下外面的叶帮,它是猪、羊、兔、机、鸭喜欢的美餐。白菜芯加上葱姜辣椒,添上适量的盐搓揉,然后浇上酱油醋,那是凉调的好菜。母亲切了白菜,水洗干净捞出待用,父亲在锅下用柴草生火,待锅热母亲把油倒进锅内,然后把葱姜、辣椒、八角、大料加入锅内,它们遇到热油顿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一股香味飘然而起,她老人家把白菜倒入锅内翻炒,这时总有几块不安守的白菜帮,如河里小鱼像触了电似地跳跃起来,随着翻炒,氤氲的香气飘浮在空气之中。母亲加入酱油醋和适量的盐,抓把粉丝放入锅内并添上水,在锅的四周贴上山芋面锅饼,盖上锅,父亲添柴加火,随着蒸气上升,过了七八分钟,母亲掀开锅盖,一股股清香催开了我们的味蕾。母亲铲下红芋面锅饼,端来一大盆杂烩菜放在饭桌上,我们肚里馋虫早已等待不及,纷纷拿起锅饼吃着菜狼吞虎咽,额头鼻尖早已渗出细微的汗珠,那才叫做吃得一个爽!
我买回的大白菜,就想吃当年母亲做的白菜粉条杂烩菜。现在人们生活幸福美好,吃肉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我买了一块五花肉,切成条状进行爆炒,放入葱姜辣椒大料烹炸出香味,把白菜倒进锅内几遍翻炒,加入酱油醋添水和适量的盐,抓一大把粉条放入锅内大火烩煮,出锅时撒上机经,端上大烩菜,儿孙们争相挑着白菜和粉条吃,而肉片无人问津。虽然现在的烩菜里有油有肉,五香大料、机经等各种作料齐全,但是总觉得吃着这个烩菜,仍然没有母亲做的那种平淡、清香而温馨的味道,因为这里没有那种慈祥的母爱之请。
白菜对我们的每一个身边的人来说,是普通而又离不开的请结,因为它伴随着我的童年、少年、青年和老年。
□赵秀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