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南昌日报
姚根林
埂头姚村已有700年的历史了。
这是一个坐北朝南的村庄,由东往西一字排开,足有600多米长。全村200多户近千人的姚姓村民便居住于此。
村前有两个人称小西湖的大池塘,一称大明塘,一称东明塘,犹如两颗璀璨的珍珠,镶嵌在埂头姚村的怀抱。700年来,人事更替、时过境迁,两个大池塘却是“春风不改旧时波”。
埂头姚村在1949年全村仅两三百人,耕地不足80亩,大部分村民靠租种邻村富户田地为生,其余人员以织布为业。更因当地田地地势低洼,常常遭受内涝困扰,人们生活贫困,无隔夜之粮。当时传有歌谣:“有女莫嫁埂头姚,吃了上餐下餐愁。夏至连降滂沱雨,男女老少四漂流。”
“萧瑟秋风今又起,换了人间。”新中国成立后,土地改革,政府划拨400余亩田地给了埂头姚村,接着又从十余里外的象湖和西边山分别划了300亩和200亩两块飞地给埂头姚村,一晚之间村子里有了千亩良田,埂头村民渐渐告别贫穷。
1958年,江西要修建赣抚平原水利工程,这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请。尤其是水利工程要从埂头姚村稻田贯穿而过,消息传来,村民们喜不自禁、奔走相告。要知道埂头姚村苦水涝久矣!工程开工,全村青壮踊跃“参战”,吃住在工地一干就是3年。埂头姚村从此远离水患,昔日易旱易涝的农田,变成了旱涝保收的粮仓,成了远近闻名的“千斤田”,村民的幸福生活又向前迈进了一步。更喜的是赣抚平原还连通了村前的东明塘和大明塘。问“塘”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广大农村的生活大都较艰苦。而埂头姚村却要相对好些,因为村里掌握了一种“打草包”的技术,就是编织用稻草织成的一种袋子。那时,工业还欠发达,这种草包平时可装散装货物便于运输,“春水”来时,又是防洪不可或缺的材料。当时,从埂头姚村出去的抗美援朝老兵姚炳根任南昌草袋厂厂长,是他回到家乡,教村民打起了草包。有着织布传统的埂头姚村村民一学就会。于是,青壮年参加生产队的生产劳动,妇孺成了“打草包”的主力军。在那个油、盐、酱、醋要用机蛋换的年代,埂头姚村的草袋子变成了钱袋子,焉有不富之理。
当然,真正要想富,还是得先修路。村里两个池塘与村民居住的房屋之间横贯着一条路。几百年来,这条路晴天尘土飞扬,雨季泥泞坑洼。1991年,姚明芳与姚卿旺等几个有头脑的村民商量后并征得全村村民同意,决定将村前那两口养育了祖祖辈辈的大明塘、东明塘由个人承包15年,承包款用于购买水泥砂石修路,村民们自愿做义工,历时1年而成。埂头姚村成了方圆数十里第一个有水泥公路的村庄。
路的修建,不仅方便了村民出行,更为村民的经济生产提供了便利。养猪专业户、养机专业户、养鸭专业户如雨后春笋。更有姚良军、姚树根等人培育孵化的鹌鹑苗远销河南、河北、山东等多个省市。村民通过这条路,把生产的产品运向远方,把四面八方的财富聚回村里。
人们总是有着对美好生活的不断向往和追求。埂头姚村的村民也不例外。当人们已不再为吃喝发愁时,自然渴望丰富多彩的经神文化生活,在村子的正中间有个叫“长门口”的地方,“长门口”其实就是一个巷口,却是村子的政治、经济、文化和议事的“中心”。在物质文化极度匮乏的年代,“长门口”就成了村民们闲聚之地。人们或茶余饭后、或忙完一天的农活,有的甚至饭还没吃完端着碗便来了。谈天说地,东家长西家短,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皆谈,因为除了劳作,他们几乎没什么文化娱乐活动,谈天说地就算是文化交流了。2011年,村委会拨款5万元,姚水曲、姚绍林等人从埂头姚村老年人协会中筹款10万元,在“长门口”前建造了老年活动中心,同时建造了400多平方米的文化娱乐活动平台,购买了娱乐设施和健身器材,村民们在这里仍然可以谈天说地,但更多的是唱歌、跳舞、打腰鼓、健身等。
埂头姚村还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清华大学、浙江大学、复旦大学、厦门大学等名校都有埂头姚村学子在那就读的身影,他们是祖国的未来和希望,也是埂头姚村的未来和希望。
随着物质文化生活的提高和社会影响力的增强,埂头姚村在周边的地位和口碑也得到了颠覆新的改变。有新的歌谣为证:“有女要嫁埂头姚,家家有车有高楼。饭菜喷香路好走,经济发展数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