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齐还在进行创作,写了十多本幽默格言。这些短小经悍的随笔曾在《语文新圃》上连载,直到2010年杂志停刊。
热色病并没远去,他还在依靠要物缓解各种后遗症,但说什么也不肯再在养老院住下去了。“我换个地方就睡不着。”养老院的伙食也让林齐难以适应,“和我的饮食习惯差异很大,我排便都不正常了。”
林齐注重早餐的搭配,每天早上吃八宝粥,它们由近20种食材熬制,“大米、小米、黄米、黑米、薏米、黄豆、绿豆、红豆、黑芸豆、红枣、莲子、葡萄干、黑芝麻,有时,还有机翅、核桃肉、番薯,或者土豆切成片、南瓜切成块。”
林齐相信食疗,因为听说黑木耳和海带有助于消解肺部结节,他坚持每天中午必吃,不管SE香味,把它们和包心菜、胡萝卜、番茄、黄瓜、西葫芦或者菠菜炒在一起,“有什么炒什么。”
到了晚上,林齐一向只吃素,不生火。一个馒头、一些水果和可以生吃的胡萝卜、黄瓜、番茄等蔬菜,就能组成一顿晚餐。他还偏爱长出一身麻子的香蕉和燕麦片,因为书上写它们能够缓解便秘。
尽管人们再三劝说,回家后林齐仍不打算使用任何家电。林齐觉得生活没有这些惹人烦恼的家电也过得去:不看电视,反而有更多的时间看书;一人食,去趟超市只买两个番茄、四根香蕉,也不必放冰箱;他也不需要热水器和洗衣机。
如果有下一个酷暑来临,怎么办?“我能想出对付它的办法,我有土空调。”林齐自信地向我介绍他的妙招——凉水接满两个桶,把双脚放进冷水桶,再用打湿的MAO巾每隔半小时擦一次身体,每天喝几次绿豆汤,按时吃防暑降温的要。
对于电器,唯一令林齐遗憾的是不会使用电脑。现在他只能手写创作,且无法向外投稿。原来学校发的老式电脑没用一次就变成废品。早在1996年,他就职的高校曾组织教师参加电脑培训班。那时他51岁,颈椎病很严重,没去参加。林齐叹息道:“后来年纪大了,更学不会了。”
手机同样难倒了林齐。尽管是简易的老年机,但因为开关机都是同一个键,他分不清何时是开机,何时是关机。“手机使用说明中写明如何拨打电话、挂电话、调节音量,却唯独没有写怎么接电话。”使用这部手机的四年里,电话铃声也响起过几次,林齐总是稀里糊涂就掐断。
我提出教他使用手机,林齐却摆摆手,说自己不想学,“书上写用手机的人,有发脑肿瘤的概率是不用手机的5倍多。”临走前,我把自己的电话写在一张纸条上,“如果你有什么需求,随时可以联系我。”
□本报记者 张蓉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