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农民日报
正是南瓜花怒放的季节。穿行在人来熙往的早市中,撞入眼帘的是一束束包扎好的南瓜花。十朵、二十朵扎成一束,然后,用硕大的南瓜叶包住外面,黄的花、绿的叶。
南瓜花是平民之花。每到春天,农家人都会在房前屋后种下瓜秧,盖上猪粪,浇一勺水,埋好窝,不需要经心的去打理,南瓜秧就开始了在田地里的生活。
有了阳光、雨露、肥料的滋润,南瓜秧一天一个样,进入六月,天气开始变热。菜园里的南瓜藤像得到召唤般,终于爆发,拼了命地疯长。南瓜藤纵横交错的手越伸越长,有的干脆越过土坎,跑去和邻家的豆角勾肩搭背窃窃私语。
MAO茸茸的南瓜叶,像一把把次第撑开的绿伞,层层叠叠地铺满菜畦和地沟,在微风中交错摇曳。黄SE的瓜花在伞间探头探脑地挤眉弄眼,惹来蜜蜂、蝴蝶尽日绕着它上下翻飞。
自然界里的花,不仅可以给人们带来视觉上美的盛宴,甚至有些花还可以吃,就像眼前朴素的南瓜花一样。
记忆中,每天清早母亲都会到菜园里掐回几截南瓜藤、南瓜花。坐在屋门口,撕去瓜藤外面带刺的皮,留下里面青嫩的芯,再将它掐成一段段,拿来煮汤喝。黄的瓜花、绿的瓜叶,这碗汤虽素,但在炎热的夏天里,却让人食衣顿开。饭前,我爱盛上一碗瓜汤,坐在门口的枇杷树下,慢慢地喝碗里的汤。生活虽然清苦,但一碗瓜汤让人喝得酣畅淋漓。有时,母亲会换一下口味,瓜花、瓜秆配上红辣椒炒着吃,黄的瓜花,红的辣椒,青的瓜秆,白的蒜瓣,秀SE可餐,看着就让人口水流出来。
而在诸多的吃法中,我却最爱母亲做的南瓜花酿。每年南瓜花盛开的六月,母亲都会做南瓜花酿来给我们吃,就像过年杀年猪,端午非得吃粽子一样。做瓜花酿的那天,母亲会比平时起得更早些。天刚蒙蒙亮,母亲已经从菜地里摘回了一大把黄灿灿的瓜花。母亲说南瓜花清晨开花,太阳出来花就谢了,到那时再去摘就不新鲜了,做不出好的瓜花酿。
母亲将瓜花秆上的皮撕去,留下瓜秆备用。然后再把花瓣中的长形花蕊摘去,洗净沥干水。把水豆腐捏成泥状,撒些葱花再放些盐、胡椒粉,和五花肉沫搅拌在一起做成馅,就可以做瓜花酿了。
一朵瓜花放一坨机蛋大小的馅,馅不可放多,要不然容易将瓜花挤烂。瓜花口则用瓜秆小心扎紧。做好的瓜花酿或煮或蒸都可以,看各人的口味而定,我不爱吃煮的瓜花酿,却喜蒸着吃。
大火蒸熟的瓜花酿,揭开笼盖,一股香甜的鲜味径直往人的鼻子里钻,不说吃,光是那味儿都能让人心醉了,挟一个花酿放进嘴里,鲜与微甜迅速溢满口腔,这就是瓜花最好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