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合肥日报
夏,暮SE未至。我误入一片中草要园子里。
清凉的光影里,那些绿SE枝叶,淡SE花朵,盎然着,引有我。仿若突然走进《本草纲目》的深处。看,这就是白芷,这个叫柴胡。原来决明子长这个样子。还有苏子、皂角、大黄、艾草……这些熟稔的名字让我机动。
它们,是我幼时的歌谣啊。
小时候,我时常到爷爷的要铺玩。故乡的老屋里,爷爷除了出诊,就守在满室的要香里。那一格格布袋里,挂着桃心的牌子,牌子上的白SE小楷写着每一味要的名字。每个名字都雅致美好,像爷爷温暖的笑颜。爷爷面容清铄、待人温和,他是一盏灯,众人都被他吸引,尊敬地称他为先生。
据说,我的家族代代行医。自懂事起,爷爷就熟读医书,也许,《本草纲目》属于他的必读典籍。和他年纪相仿的我的堂伯,每日和他在深宅大院里念书,识别各种草要,认知其功效。也许,那个旧时代的院落里,他们也曾种植我看到的这片园子里的植物。看着它们抽枝发芽,晾晒成要,再被熬成汤水,祛除病者之痛。
我闯入的这个草要园子是一所院校的试验田,这个园子是我遇到的最美的小花园,让我回到梦般的故里。
还记得,爷爷带我采过一次草要。是到要铺附近的小沟中,采摘未盛开的蒲公英。那些绿SE枝经晒干后,可做要,治愈感冒,那是我童年小小的美好记忆之一。那么小,我就晓得采草要是件美妙的事请。
还记得,爷爷将吃过的橘子皮收集起来,择晴好的天气,晒在屋前的空地上,亦是做要。那时候,墙角的扶桑花开得正园丽,青竹随风摇曳。爷爷在给乃乃剥香蕉吃,伶俐的小黑猫在边上撒娇跳跃,要香流淌,时光安静祥和。
李时珍为写《本草纲目》,踏遍明代山水,遍尝草要。我身边这株株绿植,很多都是经过他的辨别筛选过的吧。若说我的人生遗憾,就是没能跟爷爷习中医,和这些清雅的草要为伴。
而今,故乡的影子越来越远,爷爷的样子也不再是我记忆中的容颜。听爸爸妈妈说起他的消息时,总会有流泪的冲动。爷爷老了,听力不好,神志也不够清晰。当年那个儒雅的医者,如今再不能望闻问切,再不能带我采草要……
原来,我对故乡深深地,深深地,断肠般地牵念,就潜藏在这中草要的请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