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南下的时候,打了几个胜仗,看上去还不错,接着,马上就碰得头破血流。”
“我们南下打的几仗,就有点像我们离开鄂豫皖苏区之前打的几仗一样,根本不讲究章法,就知道与敌人硬拼。战士打得倒十分英勇,可人是越打越少,又没有补充,不知道打的是什么鸟仗?”王树声说着说着,气就上来了。
“这不光光是军事上的问题。军事上我们是再怎么努力,也挽救不了政治错误带来的损失,这血的教训是深刻的。”
徐向前颇有见地的话语,说得王树声频频点头称是:“总指挥,你说,我们已经有了一个中央,张总政委又要成立一个临时中央’,这就和一个连队有两个支部一样,显然是不符合党章要求的嘛。”
“上次形成了所谓的‘决议’后,我就对张总政委说,党内有分歧,谁是谁非,可以慢慢地谈,总会谈通的。现在弄成两个中央,如被敌人知道了,有什么好处?只能使亲者痛,仇者快。”
“要是两口子一吵架就分家,成何体统?更何况我们是一个党的组织。”
“张国焘也是作贼心虚,一直不敢对外亮出他那个伪中央的招牌。我看他现在是骑虎难下!”
“以前我以为,他是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现在看来,是看错人了。张国焘是一个十足的机会主义者。”......
夜深了,他俩也是越谈越深。屋外的风吼得更厉害了,气温也更低,他们却觉得心请非常舒畅,心里暖烘烘的。
尤其是对王树声来说,算是了解到了张国焘平时不易被看到的另一面。
王树声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他病得确实不是时候,与红二方面军会师后,部队就要北上了。
就在大家忙于准备过草地的当儿,王树声病倒了,王树声得的是疟疾病。这对红军来说,是一个“常见病”,可对他来说,病因却很复杂。
数月的艰苦鏖战,再加上缺衣少食,天天吃野菜和青稞,没能得到很好的休息,官兵们的体质普遍下降。
康北地瘠民贫,人烟稀少,卫生条件极差,导致了疫病流行,有的一个军就有上千名伤病员。
“心病”也是导致王树声生病的一个原因。
他是一个新格耿直的人,心里有什么事,不太存得住,很容易就反映在言行上。
由于对张国焘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他难免就要发几句牢烧,说两句张国焘的怪话。这些话,很容易就传到了张国焘的耳朵里。
红四军有个叫杨明山的团政委,就因说了一句:“张主席领导得真正确啊,领着我们吃青草。”就差一点儿被张国焘砸了“核桃”(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