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记事起我念书在外婆家,不在这个村落,在这里生活也只有寒暑假期以及少数的礼拜天,在那个时候时起床是不用靠闹钟的,五更天,只闻农家“喔!喔!喔!”的机鸣,母亲就披上衣服点亮煤油灯,(那时其实已经有了现在的电灯照明,但母亲持家不舍得拉开开关)然后举着煤油灯,迈过堂屋,有时候我也会醒来,带上课本陪同母亲,母亲便会把煤油灯放在吃饭的木桌上,我坐在木条凳子上,借着煤油灯的微弱灯光朗朗晨读,她在旁边熟练的生火,然后徐徐炊烟回旋上升,慢爬至屋顶。
村里的房屋与城里的房屋不一样。它们有的全是土坯,有的以石为基础,其结构一致。土坯房是全土坯墙壁,相对低矮较为多见,而以石为基础的房屋,却更加牢固也相对高大,石墙用石六七十公分宽,九十公分乃至一米二左右的长短,一层一层往上垒,垒到约一米多或两米的高度加上点土墙与纯土坯房相结合,采用大小差不多的树干作支架,用古老的树干,经木工师傅改造成有一定厚度的木板,平铺于支架上敲牢固定,外围再加土墙,上梁,加隔板,盖黑瓦。不管是全土坯房屋还是以石为基础的房屋,夏天住起来似乎都没有那么燥热,冬天住起来好像也没那么音冷。
村落里最热闹的要数大小红白喜事,大小红白喜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小时候多病,身子弱,白事这样的场面家人自然是不会让我参加的。喜事嘛,家家都想跟着乐,譬如看新娘。记忆中最清楚的一次看新娘是十五六岁时,小姑的出嫁,那时小姑穿着一身大红的古典婚服,缕缕青丝经盘发师作过造型后挽于头顶,头擦一走随动的步摇,美极了!
村落里的婚礼那时候都是在自家草办,不像现在改在了酒店,前来道贺的人,主人家都不计较其贺礼的多少,一升稻谷,十元、二十元礼钱,“礼轻请意重”也就成了乡亲们最合适也最美好的祝福。酒席是两餐,大婚头一天晚餐,男女双方各自同招待自家客人,但第二餐女方则是早上男方则是中午,(因为男方来接亲女方就有人送亲,男方正酒办于中午,是便于送亲人用餐完后返回),一大早,男方邀请的唢呐乐队就吹着《喜庆》来到了小姑家人面前,唢呐杆长22~30厘米,形如喇叭花,“喇叭花”花冠上绑着红绸飘带以示喜庆吉祥。一行人到了小姑家,共同用过最早的早餐,这早餐即代表尊敬也代表接纳。早餐后,小姑家在选定的吉时鸣炮发亲,姑姑姑父一同拜谢父母恩,唢呐乐队一曲《经典名间唢呐喜庆吹打乐》合着鞭炮噼里啪啦声,响遍整个山谷,小姑抹泪迈出了娘家门,也迈向了她人生的另一一个幸福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