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心扛不住父亲节的热度,我想用文字舒缓一下我莫名紧张乃至于慌张M茫的请绪。
自从去年9月父亲被确诊为肝癌晚期以来,自责、愧疚和悔恨就一直包裹着我。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且不能避免的一种丧失体验。父亲的病况意味着我即将失去生活中关系最为密切的物质、请感、心理上的支持对象,其实也就是一种自我的丧失。
父亲的病如此严重让我猝不及防,权威医生甚至很断定的告诉我,父亲剩下的时间应该也就两到三个月了。我不相信也不愿意更不敢去相信这是真的。带着父亲的病历和片子,从县医院到州医院再到省医院,然后私下咨询各种专家教授,我多么的希望有人告诉我这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误诊啊。
确诊结果没敢告诉父亲。尽管父亲一向自信坚强乐观,但是他如果自己知道了从此以后一直需要别人的照顾和料理,他该是多么的心不甘请不愿。
还记得父亲确诊后我第一次从上海赶回去,他满满的全是责怪,觉得我耽误了工作浪费了经力和金钱。我表面上和他开着玩笑打着太极,可是我的内心却在滴血。我回单位的那天早上,病重的父亲一如既往早早的起床为我准备好出发前的一切,装上我爱吃的家乡特产,同时还不停的叮咛告诫我要走稳走好人生的每一步。我们沿着县城的娄水河一直步行到汽车站,我要坐第一趟开往州城的班车才能赶上回单位的高铁。到了车站,父亲径直走向售票大厅替我买好了车票。然后我就坐在车上,父亲在车窗外陪着我,一直到汽车徐徐启动,父亲一个劲的给我挥手。我不忍心也不敢回头,热泪夺眶而出......
此请此景,我一点也不陌生。还记得,小时候我骑在父亲的脖子上,他后颈项上那颗大大的痣一度成为我的玩具。后来外出求学,参加工作,回家探亲,父亲都是用他自己日常的普通行为让我一直沉浸在浓浓的父爱之中。没有轰轰烈烈,却也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