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在一楼点菜。我到二楼找包厢。包厢已被订满,只能坐大厅。大厅一角,有一棵人造樱花树,一年四季都开着粉SE的樱花。
樱花树下,有一张干净的圆木桌。这里灯光亮度合适,足以照明,却不会刺眼。光线从樱花树上照下来,桌面上有的地方明亮,有的地方光影斑驳,犹如阳光偷过树叶缝隙洒落在地面上。
高先生转动一瓶酒,开酒。Z递给我一个分酒器,一个小酒杯。
“我不喝,谢谢。”我说。
“这酒,你可以喝一点,口感不错,”高先生说,他转向Z:“她喝白酒少,晚上会喝点红酒。”
“就少喝一点吧,随意。”Z吧。
他们俩人话不太多,酒桌上有些安静。我就多说几句。他们有一个喜欢健身的朋友。Z跟这个朋友联系较密切,来往频繁。我就问Z这个朋友健身的事。
“最近有跟他联系吗?他还在健身吗?”
“是的,还在健身。”Z说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健身的?”
“我在广东那会儿,他也去过,那期间好像没见他健身。后来,他去了温州,下班后没事,从那时起,就爱上健身了。这一说,有不少年了。他其他事不爱,就是爱这个。我记得你去过他家里,对吧,他家院子里那些健身器材你看到了吧?那都是他弄的。”
我记得。那个房子在老家市区,独门独栋,楼层高,一共四层,顶层有个天花板可以封闭也可以露天的家庭影院。有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的鱼池里养了金鱼,金鱼长大后又生了小金鱼,胖胖的大金鱼带领着一群又一群的小金鱼在墨绿SE的水中,绕着石头假山游动。石榴树上结着熟到裂开的红石榴,一伸手就能摘下一个。铁树很大,说是开过花。院子东面一片开阔的地带上,建了宽大的挡雨篷,下面摆放着很多专业健身器材。
我们几个举起酒杯,一起喝了一点。酒有点辣,我没防备,被辣到喉咙,轻轻咳了一下。用大砂锅烧的鱼很够味。淡蓝SE的火苗不断添烧着黄白SE锅底。
“尝尝这鱼,这种锅,跟广东那边烧鱼的方式很像。”Z说。
高先生挑了一小块鱼,夹起来。Z也夹了一块。他们细心挑着鱼刺,慢慢吃着鱼肉。
“他工作不忙吗?”我说。
“他做服装生意,搞批发。到店里就是对对单子,发发货单。店里请的还有几个员工,员工几乎做了全部的工作,留给他做的事就不多了,也就是对对单子之类。大概下午三点多,就闲下来了,就去健身。他不爱交往的事,也不爱喝酒,一个人会喝一点红酒。”Z说。
他们端起杯,示意我端杯。
“不,我不喝了,谢谢。我就是喝一点。你们两个喝吧。”我说。
他们两人喝了一点,把酒杯放在桌子上。
“他生活方式很健康,不爱跟人喝酒,也不爱打牌,下班后哪也不去,就是健身、回家,没有不良嗜好。”高先生说。
“他不爱出来。有一次,我带了几个人,叫了他,我们一起出来喝酒,酒桌上,他跟别人看着融不一块去,谈不来。他太太能喝酒。有一回,在他家,她喝当晚第二场,我还被她喝倒了。”Z说。
Z和高先生坐在樱花树下有树荫的地方,温度很低的空调冷风从我背后一面墙那里吹过来,正对着他们。
“如果你们觉得冷,可以让服务员把这个调高一些。”
系着干净的香槟SE花边围裙的女服务员站在不远处。她背后的壁橱里,装饰壁灯照亮一排深SE的红酒,高脚杯发着光。她有时过来,将放了鱼骨头、绿SEMAO豆壳的小盘子辙下去,换上干净的空盘子,用筷子将大盘子里没吃完的椒盐小酥肉夹到一个小巧的碟子里,把卤鹅和蘸酱黄瓜略微调整一下位置。
她走到空调边,把空调的出风格向上抬了抬。
“他除了健身,还有其他爱好吗?”我说。
“听听音乐,在家里上上网,看看电影。出门也不会太远,步行就够了。他从老家开车过去,一个月,车都不动一下。”Z说。
“就是一个生活悠闲,喜欢安静,喜欢独来独往的人。”高先生说。
云浅浅:
自媒体人,管理学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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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图片来自网络,向作者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