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今晚报
工作原因,近来几次三番往乡下跑。那是个城市边缘上的乡村,水绕桥横,田肥土沃。
初来,农田里的水稻还是青黄相接,那黄显然大势已定,是时候收割了。
来来回回,眼见着路两岸的稻田一块一块腾空了,像一朵一朵的云被风刮走腾出了天空。
田里腾空的稻谷,都晒在路上,占着半幅路面。稻谷被摊得又薄又偷,一遍遍被人们手中样板翻成金SE的浪波。
更多的稻田被收拾干净,留下满田的稻桩。那场景,像是热闹宴席散尽后的人去茶凉,又像是拥挤海滩人潮退去后的无声无息。
一些稻桩已经被晒出枯SE,干得发脆,一些稻桩还带着潮SE,余温犹在。未收割的稻田是饱鼓的,看得人也是满的溢的。已经收割的稻田是空闲的,看得人是静的轻的。农田把这一年的粮食,都交出来了,是该歇歇了。
我喜欢丰登的田野,也喜欢这样歇息的田野。稻桩,其实是个延续,是收成之后稻田的喘息。走累了歇脚,看累了歇眼,土地也会累,也需要歇一歇。
到了冬日,整个大地都准备歇下来了:树停止生长了,草回到泥里了,冬眠的动物也睡着了。大地一岁一枯荣,这枯荣之间的休整小憩,便是冬季。不用苦催冬去春来,顺其自然地等待吧,冬尽了,大地歇息够了,春天自然到来,万物自会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