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之地,自古就被有识之士看重,诸葛亮在隆中对中讲过“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顾祖禹也曾说过“以四川争雄天下,上之足以王,次之足以霸,最次也能恃其险而守”。
这种对于巴蜀的执着,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惠文王时期。
公元前316年,巴国和蜀国因为领土打得不可开交,两国纷纷向北方强邻秦国求助。正巧这时韩国陈兵边境,意图烧扰秦国。究竟是东出攻打韩国,还是南下攻略巴蜀,一时间秦惠文王嬴驷犯了难。
大臣之中,张仪主张出击攻韩,他的理由极具有或力,东周首都洛阳就在韩国境内,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想要称霸的一条捷径。然而将军司马错却竭力反对,他认为攻略蜀地更符合秦国的长期利益。二人在嬴驷面前现场来了一出辩论赛。
谈起辩才,张仪在战国时期几乎是无人能敌,如同他对自己的评价一般,只要舌头还在,那荣华富贵就在。可这次张仪在最擅长的领域,却输得很彻底。
司马错支持攻蜀的理由,可以总结为三点:
1.攻蜀能够实现利益最大化
蜀国是西南边陲的霸主,青铜冶炼和黄金加工技术较为发达,但相比商鞅变法后的秦国,军事实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秦国攻打蜀国,不仅可以扩张地盘,获取更多资源,同时还能借机镇压西南,彻底稳定后方。
秦国和山东六国打了上百年,互相之间非常熟悉,哪怕秦国击败韩国,在其他五国的掺和下,也只能赚取些蝇头小利。但是攻打蜀国,收获得却可能是整个巴蜀之地。孰轻孰重,嬴驷自然极为清楚。
2.攻蜀可以营造有利的舆论环境
中原国家,一直视崤山以西为蛮夷之地,秦国更是被称为虎狼之国。这种舆论环境下,秦国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无异于痴人说梦。别说这,哪怕秦兵只是在边境线上晃晃,都有可能会被山东六国视为挑衅。
然而巴蜀之地,对于六国并不重要,像燕国、齐国的大臣,好多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因此攻打蜀国,不会对秦国的形象造成一丝影响。甚至秦国可以宣称是为了维护地区和平稳定,这样中原人还会拍手叫好。
3.攻蜀可以避免六国联合伐秦
以秦国的实力,击败韩军,攻城略地自然不是问题。可韩国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哪怕割让城池,也会向其他五国求援。到时候新仇旧恨交织,六国联军下一秒就会兵临城下。
如果只是加强东边的防守,主要经力放在攻打蜀国上,那韩国肯定会放松警惕,其他五国也会降低秦国的危险系数。等到经营好巴蜀之地,秦国国力进一步上升时,再转过头进攻韩国,势必能够牟取更大利益。
基于以上三点,秦惠文王嬴驷下令攻蜀。不出司马错所料,蜀国简直是不堪一击,没几个月便被秦国尽收囊中。
蜀国也不是没有挣扎过,公元前301年蜀地郡守起兵反秦,又是司马错率军平定叛乱,诛杀公子煇以及郎中令等二十七人。
司马错伐蜀对于秦国意义极其重大,蜀国经过李冰的治理,成为了秦国的粮仓,为前线提供了充足的后勤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