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79年,距离康熙初穿龙袍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
在这一年的殿试中,康熙给即将进入的体制出了这么一道题。
这道题的核心意思是:咱们大清现在铜钱不够用,你们有何解决办法。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我国不是地大物博吗,怎么清朝的时候就开始喊着铜不够用了呢?
原来我国虽然地大,但并非所有的物都真的“博”,铜就是其中比较少的东西之一。尤其是清朝初年的时候,那时科学技术还不发达,所以当时能搞定的铜矿,要么是已知的,要么是比较容易发现,且比较容易开采的。
但是铜这种东西,自古以来就是非常受欢迎的消耗品,铜除了可以做金属物品之外,还是各王朝制作铜钱的最重要原料。清朝建立以后,从顺治皇帝就开始喊着永不加赋,那么清廷的钱从哪来,还不是要通过自己加印来解决。
所以清初的时候,一方面是急需大量铸钱,一方面有缺乏铜这种原材料,因此康熙很长一段时间都比较挠头。在新的铜矿发现之前,康熙一朝增加铜的方式,主要是靠进口。而当时清廷主要的贸易对象,就是和清廷隔海相望的倭国。
为什么倭国会成为清廷主要的铜贸易对象呢?
原因主要有两个:
第一,倭国的铜数量多且品质还很好。据一些史料记载,清朝称倭国进口的铜是紫铜,懂行的人都知道,紫铜就是在今天也属于好东西。此外,记载中显示,康熙朝进口的倭国紫铜,日常都是以百万斤计,最多的一年曾一度达到了七百多万斤。
第二,倭国离我国很近,而且通过物流成本最低的水运就可以运输,因此虽然别的国家也有富产铜矿的,但是能和清廷保持稳定且大量交易的,只有倭国一家。
倭国后来为了限制自己国家的铜矿外流,以及影响清廷的发展,甚至做出了出口铜矿的限制。
那么既然倭国有这么多的铜矿,离我们也不远,还掌控着我国用铜的命脉,为什么清朝初年,清廷的统治者,没有去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呢?
其实也不是没人想过这事,就在那场殿试过完之后没几年,清廷的水军大拿施琅就曾向康熙委婉的提议。倭国自明朝就开始不老实,以后他也未必会老实,要不要提前消除一下隐患。
结果康熙并没有同意对倭国用兵。后来到了雍正时期,他的心腹李卫,也曾提到过倭国的问题,但是雍正也是忍了下来,而没有采用比较机进的策略,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主要有两个:
第一,倭国虽然当时的纸面实力并不强,但是他们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他们和咱们一直是隔海相望的。在古代科技不发达的时候,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天堑。
你别看动不动就有倭寇侵犯我国沿海,我国也有不少商人愿意去做跨海贸易。但是你仔细总结就会发现,倭寇敢来的都是亡命之徒,而敢于做跨海贸易的,也都是被利润壮大了胆、
而实际上,一般人是不敢跨海的,因为实在是太危险了。元朝巅峰时,曾派出大量部队打倭寇,结果一阵海风,就把数万的经锐给折在里面了。因此跨海作战,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在当时风险太大了。
第二,当时的建立清廷的爱新觉罗氏,并非是中原土著,他们能拥有当前,已经很不容易了。朱元璋在建立明朝这个土生土长的王朝时,就给子孙明确提出,看好咱们家这一亩三分地就行,别再往外打了,稳定才是最重要的事。
康熙学贯东西,他从传教士的口里,应该早就知道了国外的发展现状,他为什么不在国内搞技术改革?改变有两种可能,要么飞速崛起,要么就会出现混乱,而固步自封虽然会影响发展,但是它能带来稳定,你要是和康熙换个位置,是愿意拿稳到手的东西,还是要DU一把国运。
康熙在位时,曾一直想找代替进口铜的办法,在找了若干年以后,清廷发现了一个新的铜源——云南。在发现了云南有铜以后,清廷曾安排人在云南采矿,但是因为当地的各种利益集团,不希望把这块肥肉交给清廷。
于是他们一方面向上反馈,说云南没有传说中那么多的铜矿,而且云南山岭多交通不便,所以采铜也很不方便,而另一面,他们则自己开矿挖铜,然后在进行倒卖,从而获利。
因为大家都有分润,而且山高皇帝远,所以康熙这个厉害的皇帝也被蒙蔽了好多年。后来康熙发现真相之后,才开始派遣“自己人”去管理。但是当时的云南,已经形成了利益链条,所以新人去了之后,经常会遇到各种问题,再加上当时的康熙还有别的事要忙,所以云南的潜力在康熙朝没有太挖掘出来。
雍正在当皇帝之前,就曾帮着康熙处理过政务,而且他因为经常亲自上阵,所以对基层的工作了解很多。因此在他当了皇帝之后,他先是把自己人高其倬调到了当地总督的位置上,然后又把之地培养的鄂尔泰和李卫都派去了云南。
等到要态度有态度,要能力有能力的鄂尔泰通过“改土归流”稳定住云南的局面之后,雍正就开始深挖当地的铜资源。
据记载,雍正的自己人掌控云南之后,云南铜矿很快就爆发出了远超预期的产量,当时鄂尔泰经过推算,每年能开采出的铜矿大约为三百万斤,这个数量已经让雍正很惊喜,但真的开采以后,当年的铜产量就达到了四百万斤,而起这个产量一直在稳定增加。
等到了乾隆年间,云南一地的产铜量,最高曾达到了一千四百多万斤。据有人统计,云南产铜量在高峰时,一度占据了全国产铜量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由此可见,当年雍正安排自己人掌管云南,是深谋远虑的,云南之所以成为雍正最重视的地方之一,主要是因为当地的铜矿,雍正之所以不想招惹倭国,其实也是担心铜矿被断供。
那么最后给大家留到思考题,按理说,铜钱不像纸币那么容易损坏,为什么清廷每年还需要那么多的铜来铸钱呢?回答了这个问题,大家就能明白清廷“永不加赋”的底气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