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民以食为天”,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中国的饮食文化自古以来就绚烂多彩,经过长期发展后更是形成了以八大菜系为首,兼有各地特SE美食的庞大体系。如此丰富多样的饮食,自然也就催生出了许许多多对美食不懈追求的食客。
在从古至今众多对美食经益求经、不懈追求的“老饕”当中,西晋的何曾非常值得一提。作为开国元勋,他生活极为奢侈,甚至每天光吃饭就要花上万钱。由于瞧不上皇宫的珍馐,他每次被皇帝邀请参加宴会甚至还会自带菜肴。难能可贵的是,何曾尽管生活奢靡、外宽内忌,却非常孝顺,且与妻子一生相敬如宾。
建安四年(199),何曾生于陈国阳夏,也就是今天的河南太康县一带,其父何夔在曹魏官至太仆,被封阳武亭侯,一说武阳亭侯。由于父亲早逝,何曾年纪轻轻便承袭了爵位,他见闻广博、学识渊深,因此颇有名声。魏明帝曹叡还是平原侯时,就将何曾征辟为文学掾,后来曹叡即位,何曾更是先后担任散骑常侍、河内太守、侍中等要职。
魏齐王曹芳在位期间,何曾官至司隶校尉,他直言进谏,大胆弹劾仗势欺人的抚军孝隶尹模,得到了百官的一致称赞。不过,由于曹爽专权,何曾便主动称病隐退,直到其伏诛后才重新出仕。此后司马氏掌控朝政,何曾也加入其势力,并得到重用,先后担任镇北将军、征北将军,甚至于咸熙元年(264)被封司徒,位居三公之列。
司马昭去世后,司马炎继承了晋王之位,何曾随即被任命为晋国丞相,又于司马炎称帝后先后担任太尉、太保、太傅,可见其地位之高。咸宁四年(279),何曾去世,终年八十岁,司马炎为其赐谥为“孝”,太康年间又改为“元”。纵观何曾的一生,他出身不凡,后来一直身居高位,无疑令人羡慕,但他最值得一提的,还是对美食的追求。
在日常生活中,何曾热衷于追求奢侈的享受,《晋书》对此评价道:“帷帐车服,穷极绮丽,厨膳滋味,过于王者。”正因为家中饮食规格超过了皇宫,每次司马炎在宫中设宴邀请他时,他都因为吃不惯宫中的饭食而自带菜肴。按照史书记载,何曾每天光是吃就要花上万钱,但即使如此,他“犹曰无下箸处”,也就是抱怨家中没有什么值得下筷子的美食,放在今天堪称“凡尔赛”大师。
由于何曾的种种奢侈行径,朝中不少大臣都曾在司马炎面前弹劾他,但司马炎尽管心知肚明,但念及他是有功的老臣,便没有进行过任何干预。提及晋初的奢侈之风,或许很多人都会想到著名的石崇、王恺斗富之事,但显然何曾其实也是这种风气的重要助长者之一。
何曾的奢侈作风不值得学习,但他也并非没有优点。据《晋书》记载,他极为孝顺,对待妻子也严格讲究礼法,贯彻了“相敬如宾”。即使到了老年,何曾与妻子相见时仍然注意保持衣冠端正、礼数周全。另外,何曾还很有远见,他曾在某次陪司马炎饮宴回家后召集子孙,向他们表示陛下在宴会上从不谈治国理政,只说一些寻常之事,如此一来他的儿子们尚且能够保全,但到孙辈时必定遭遇祸乱。
司马炎死后,其子司马衷难以理政,皇后贾南风干政乱国,八王之乱由此爆发,西晋也逐渐走向了灭亡。八王之乱中,何曾的孙子何绥被东海王司马越所害,他的另一个孙子何嵩这才恍然大悟地感叹道:“吾祖其大圣乎!”还值得一提的是,正元二年(255)毌丘俭因反抗司马师失败而遇害,其孙女毌丘芝当时已经嫁人,但仍被关入狱中。何曾得知此事后,尽管此前并无交集,但仍然上书请求修正法律。
综上所述,何曾是魏晋时期的重要人物,他从小便承袭父亲的爵位,后因受到曹叡赏识而发迹,并加入司马氏阵营。在官场中,他外表宽仁,但喜好妒忌;在家中,他孝顺母亲、尊敬妻子。而在日常生活中,何曾追求奢侈,在衣、食、住、行等方面都足以和皇家匹敌。相比于我国古代另一位著名美食爱好者苏轼的苦中作乐,何曾是实实在在地享受美食。不过,他的一生其实并没有什么突出成就,其奢侈的生活、极高的地位都与其本人的才能与功绩不相符,因此才会饱受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