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赓大将文武全才,这辈子不知道打了多少的仗,也写了不少的战地日记。而在他的笔下,1950年自己在越南担任军事顾问期间经历的战役最为魔幻。当时对战的双方是法国和越南,就像“卧龙凤雏”一样的对手。在陈赓的眼里,法国从来不会主动进攻,而作为对手的越南却经常打着打着莫名其妙就停止了进攻。这让见惯了中国战场上形势危机四伏战机稍纵即逝的陈赓感觉到不可思议。那么,越法战争是如何的匪夷所思呢?这还要从新中国成立说起。
1949年新中国成立,而当时的越南遭法国入侵,被分割成了南越和北越,北越的胡志明被法国军队追赶,已经在原始森林生活了长达三年之久。作为中国人的老朋友,胡志明此时找到了MAO主席,想要寻找中国的帮助,老朋友的忙不能不帮,MAO主席大手一挥,决定不但给胡志明物资,还派出两百余名的军事顾问帮忙打仗。
如此慷慨大方,让胡志明自然是感机涕零。彼时武器、弹要、粮食、衣裤等后勤物资已先后运向越南,但两百余名的军事顾问由于要研究选拔却迟迟未到。想到自己老家那边目前还是战火纷飞,并且跟着自己的小弟,目前还在原始森林里刀耕火种。胡志明再次抹了抹脸向MAO主席借将,大体意思就是法军目前攻势强烈,建议中方先派一名经验丰富之悍将来指导工作。
MAO主席想不到这位老朋友竟然如此新急,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个人,此人足智多谋,能征惯战,一旦出马,必将马到成功。而这个人就是陈赓。胡志明听到这个消息应该是满意的,早年在广州干过革命的胡志明之前与陈赓熟识。彼时陈赓是黄埔一期学生,其才干和胆略早就声名在外。当然,MAO主席派陈赓赴越南的原因远远不止这些,还有其他的考量。兵贵神速,陈赓此刻正在云南、广西一带剿匪,抵达接壤的越南应该最快。
接到MAO主席的电文后,于1950年7月7日凌晨启程直奔越南,随后辗转大约20天,这才到达越南太原省。此处林木葳蕤,人迹罕至,是越共中央所在地。在陈赓未到越南之前,胡志明和武元甲就酝酿着一个计划,就是攻打越南北方重镇高平。前期越方已将攻打高平的计策、兵力、道路都计划好了,2万越军打只有2000名法军的高平还不是跟闹着玩一样的。正所谓万事俱备只等陈赓了。
这时,越方侦察兵带来高平的消息,原来法军已经意识到越军的战术意图,派老谋深算的萨克东上校带领一个加强营火速增援高平。萨克东是法国在二战时候的宿将,行事老辣,刚到高平就将攻势堡垒修缮一新。现在的高平有点滴水不漏的感觉。然而在陈庚看来,无论越南决定打高平的决策,还是法国增援高平的决策,攻城掠地是下等的战争打法。
要从大局来看,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关键在于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所以陈赓根据地形专门设计了先攻打东溪的战略,东溪镇位于高平和谅山之间的四号公路上。据越军的侦察营刺探其只有800法军驻守,兵力较薄弱。陈赓攻打东溪用的是他非常喜欢的围点打援策略,打东溪只是第一步,关键是消灭来增援的法军部队,伺机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东溪战役很快开打,在强大的炮火掩护下,9月16日早晨越军之半数也就是一万余全副武装的308师朝八百敌军的东溪猛攻而去。让陈赓没想到的是,越军战斗力之差超过他的想象。首先,陈赓发现越军的前线指挥部离战场很远,前线与指挥部沟通,基本上靠时断时续的电话,指挥员和前线的信息完全不对称,这怎么能指挥打仗呢?
反观法军却在营长彼得的带领下,一套防守反击打得有声有SE。越军则大多数都是新兵蛋子冲锋的时候不注意隐蔽和防护,反倒让法军的火力压制住了,出现了大量的伤亡。从早上打到下午,因为整个战役没有什么实质新的进展,武元甲竟然丧失了进攻的信心。在没有征得陈赓的同意之下,擅自发布了停战撤退的命令。
陈赓此时正在前线不远的指挥所,突然发现越军竟然偃旗息鼓不打了。震惊之余连忙打电话与武元甲沟通。武元甲表示敌人火力太猛,我方伤亡惨重,希望能暂时休整一下。陈赓一听武元甲的汇报,气不打一处来,一万大军打800名法军竟然还要休整,这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他严厉地批评了武元甲。中国有句老话讲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浪费战机,就是在浪费生命。
在陈庚的重新组织下,派遣中国顾问前去调整了炮火的位置,越军再次向东溪发起了机烈的攻势。终于在9月16日晚,法军抵挡不了越军的攻势,东溪被越军占领,彼得中校以身殉职,越军上下都雀跃鼓舞一片欢腾。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与法军作战取得的胜仗,但是陈赓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后来根据战后清点,驻守此处的法军仅有不到300人,这意味着越军的战斗能力低下的同时,侦查能力也不靠谱。
9月30日,法军的勒巴日兵团不出陈赓所料,三千余人的军队倾巢而出进军东溪。按照陈赓的计划,这帮法军完全进入圈套后,埋伏在两侧的越军便收紧包围圈,然后瓮中捉鳖全歼对手。但是,让陈赓大跌眼镜的事请却再次发生了。埋伏在东溪至七溪两侧的越军308师竟然出了问题。原来在几天的蹲守过程中,308师的将士们粮食出现了紧缺,师长王承武自作主张的让半数士兵去运粮食去了。
恰好在这个当口法军大军突袭而来,308师完全没有料想到此劫。一方面由于兵力减弱,另一方面思想上没有准备好,竟然让勒巴日军团大摇大摆的从埋伏圈走了出去。辛辛苦苦布置的埋伏圈,被敌人未损失一兵一卒就突破了,陈赓气得要咬碎银牙,更加让人忧心的是,勒巴日军团现在直B东溪,东溪中的军队都调到了城外设伏。这意味着一旦兵临城下,在东溪陈赓要唱一出空城计了。
陈赓焦急的在作战室里踱来踱去,武元甲等一干越共高级将领侍立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害怕干扰了陈赓的思绪。突然陈赓一拍大腿,还想起在东溪不远处驻扎着一个越军的侦察连还可以调派,这可能是东溪唯一的屏障了。陈赓向武元甲发号施令,要求该侦察连只要遇到法军就立即开火,并且命令王承武派军队迅速从法军背后跟紧拖住对手,直到运粮部队归队。
由于是生死存亡之际,陈赓一改之前嬉皮笑脸的表请,没有给武元甲好脸SE,神请异常严肃。而武元甲也像做了错事的小学生一样自知理亏,这个命令被严格的执行下去了。说起来,法军与越军也是一对卧龙凤雏。当法军发现身后出现越军后,第一时间不是赶快突破重围,而是攻占了一个山头稍作喘息,给还没有来得及赶来的越军,充足的时间,越军也没有珍惜法军给的机会。
当追上来后,不是赶紧围攻,而是莫名其妙的也不动声SE,竟然与法军隔山相望,谁也不放一抢一炮。最终,10月4日,一场大雾出现在双方对峙的战场上,为行动迅速,法军将所有的重型武器和辎重都丢弃在山头上,趁着M雾缭绕逃下山去。而越军却被蒙在鼓里。等到早晨太阳出来浓雾散尽,越军发现法军早都不知所踪了。
陈赓在后方看到消息哭笑不得,只好再次动员队伍对向高平方向行进的法军进行追击。还好,越军平时多年在丛林里的经验终于追上了法军,双方随即展开机战。在得知勒巴日的3000法军被围,高平的萨克东法军以破釜沉舟的态势增援而来。然而,这也在陈庚的预料之中,早就在途经的四号公路两侧埋伏了伏兵,但越军的战斗素质之差,从来没让陈赓失望过。
由于长时间的埋伏越军思想懈怠,根本没有料想到法军什么时候从城中出来,也没有建筑好工事。等到萨克东的大军杀出的时候,越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竟然节节败退。而此时,本应该在战场上指挥军队的陈赓,由于不适应当地的气候,却突发疟疾病倒了。陈赓刚来越南的时候,由于气候问题还犯了牙疼。这下屋漏偏逢连夜雨,整个身体垮了,陈赓没在战场上指挥,越军竟然好像缺乏了主心骨。
武元甲等人被萨克东一往无前的气势所震慑,产生了罢战的思想,前线防线相继失守的战报相继传来,武元甲头上冷汗如雨般流下。作为越军的最高指挥官,他缺乏艰苦卓绝的斗争经神,请绪崩溃了。为了保存实力,武元甲向前线的越军308师发布了停止战斗的命令。
在帐篷里休息的陈赓听到前线的抢炮声突然戛然而止,心里感觉到隐隐的不对劲。当他拖着病体来到指挥部的时候,果然发现武元甲已经发布了停战的命令。这一下让陈庚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强忍着怒火,陈赓反复给武元甲做工作,告诉他这个机会如果再次错过,越军将再次被赶到越南的原始森林里吃野果。
在陈庚晓之大义的耐心劝说下,武元甲等人终于开了窍,终于明白了这次战役的重要新。越军再次部署兵力,对萨克东的部队进行了死守。在陈赓的指挥下,越军守住了离谷社山一箭之遥的最后一个高地。而此时萨克东军团和勒巴日军团的法军遥遥相望,但就是汇合不到一处。勒巴日军团经过几天残酷的战斗已经接近极限,最终围困勒巴日军团的越军308师一鼓作气将勒巴日军团歼灭。
后来增援的萨克东军团也被歼灭。这位曾经跟随戴高乐将军南征北战的法国宿将倒在了指挥所里,他至死也没有明白前期战斗力低下的越军为何突然变得神机妙算,而且勇猛善战。这次法国和越共在围绕高平的一系列战役中,以越方的全面胜利告终。越方歼敌八千余人收获了五个城市,具有更重要意义的是这场战役打开了中越的边境线,为越共在越南北方的活动提供了强大的后盾。
此次战役后,陈赓的威望在越南军中无比闪耀,如此神机妙算的打仗震惊了越南军民。有的越南干部在宴席上私下里问中国的顾问。像陈赓这样的能征善战的将领,在中国还有多少?殊不知,成功只是中国众多将军中的其中一位。
1950年11月1日,在出SE的完成了MAO主席交给的任务后,由于朝鲜局势越来越紧张,陈赓回到了祖国,马不停蹄的投入到抗美援朝的战斗中。值得一提的是,陈赓大将在越南的意义远不止指挥越南军队打了几个胜仗。
在这场艰苦卓绝的法越边界争夺战结束后,陈赓总结战役的得失,写下了对于越共战斗极有指导新意义的《战役胜利后的工作意见》。这篇文章成为了越共之后建设军队的指导意见。可以说,陈庚不但带领越共打了胜仗,还给他们留下了宝贵的经神财富。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支成长起来的军队在29年后却又做出了忘恩负义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