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
文学史上有一重要的流派--现代主义,无需多言,强调人的心理感受,表现生活对人的压抑和扭曲。
就是这样的一个流派,一战对他们影响是完全不可低估的。
因为当他们面对这一场战争时,所有的信仰都崩塌了。
二战时,我们有着我们抗战的理由,中国对于日本有着中国的抗战理由,英法有着对于纳粹的抗战理由。
那一战呢?一战有什么?
正如历史教科书中的评价:二战是正义的反法西斯战争,而一战只是帝国主义之间为了各自利益主导的战争。
或许,二战是法西斯的过错,将人类引入深渊。但是一战,只是当时人类共同密谋的战争。那片战场上没有一滴血是干净的,我们受困于深渊,却自我委弃。我们亲手毁了我们的理想信念与文明,我们粉碎了我们的意义。
中国自古以来便有着师出有名的说法,其中之一的原因这样能是我们全体一心,共同抗战,最大程度上机发士气。
那一战呢?一战又算什么?
二战的几乎每一个国家民族都有参战斗争的理由。但一战下的战斗的士兵,他们的理由又是什么?
你为了帝国厮杀,最终一个乡的人就你一个回来,结果你奋战的战争百年后被评价为帝国主义所致的罪恶,甚至于你所奉献的国家也是这样评价。
在一战里,有着圣诞节停火事件,但自那以后,便再没有了。
我们一同庆祝,无需在意阵营立场的经神似乎也断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战对于现代主义文学有如此重要的影响。作品中充满着绝望与虚无。
最典型的就是《等待戈多》中的对白:
“你在干什么”
“我在等待戈多”
“他什么时候来”
“我不知道”
“我是在等待我的戈多 ,我却真的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来。”
“他告诉过我,他回来,让我在这里等他”
“我答应过,等他”
“我毫无指望的等着我的戈多”
“这种等待注定是漫长的”
“我在深似地狱的没完没了的夜里等待”
“生怕在哪个星光的夜里就会M失了方向”
“开始是等待”
“后来我发现等待成为了习惯”
这里就不讨论文学界没争论出定论的内容了。
一战给整个欧洲的影响是深远的,尤其是战争上。
自此,欧洲内至世界的战争便为之一变。
我在读《希特勒传》时,作者曾说希特勒的上台与一战遗留的德国士兵有着莫大的关系。
其关键在于,战争对于士兵的影响延至方方面面,使他们自信仰到生活规律都无法恢复。战争使人虚无,而人最终沦为虚无。虚无之意义在于本身,只有带来虚无的战争才能令其并非空虚。
正如鲁迅先生《野草 题辞》一文中--“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
我以为,与其说希特勒利用了德国士兵这种心理,不如说希特勒本身便是这种虚无的傀儡。
在《希特勒回来了》这一部电影里,男主抢杀了希特勒以后,希特勒又一次出现在男主面前。因为希特勒之所以上台与存在,便是当时那种法西斯意识的存在,这种存在不灭,“希特勒”便不死。
从这方面,二战是无可避免的。
一战毁灭的信仰,需要二战为国家民族而战寻回。一战影响的秩序,需要二战从新确立。一战带来的虚无,需要二战而解TUO。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人类的战争规模的顶峰应该是苏德战争,远胜于一战任何战争。
二战的战争,给人是积极的,忘我的,每一人都有其参战的意义,每个人都清楚的明白自己为何而战,但一战没有。
哀莫大于心死。
这一种信仰,经神上的崩塌,是人类无法摆TUO的困境。
是无论哪一民族,哪一文化避无可避的困境。
在电影《阿飞正传》中,主角作为1960年代落寞的贵族,便一如无数人陷入了这一请形。使得围绕着他的人与事以及整部的电影都充斥着虚无与孤独。
又或许,一切都如最后主角死时的独白:
其实它什么地方也没有去过,那鸟从一开始就已经死了。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