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一篇文章《成吉思汗一生梦寐以求的武器,为它屠一座城,建一座城》里提到,成吉思汗的本名铁木真,原意是“最经利的铁”。
草原民族对武器有着特殊的崇拜,他们信奉掠夺,就连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仑,也是他的父亲也该速按当地的“抢亲”传统从其他部落抢回来的。这种“抢亲”不是一种接亲仪式,而是真的抢。诃额仑在被抢回来之前,已经和蔑儿乞部落的赤列都结了婚,也就是说诃额仑本来是有老公的。然而按照草原传统,你有能力把别人的东西抢回来,那这东西就是你的,包括别人的老婆。在这方面,草原民族和从事种植业的农民社会有很大区别。
在农民的意识里,春播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财富是大地赐予的,要靠自己的辛勤劳动才能获得。而草原民族的道德观不同,他们相信财富可以靠掠夺来获得,在他们的道德观里,强盗不会受到谴责,相反会受到崇拜。你强你就是王,你弱你就活该被掠夺。
对武力的崇拜贯穿了铁木真的一生,包括下令建造镔铁之城保定(最初叫保州,在中都北京改名为大都之后,保州更名为保定,保卫大都,安定天下),以安顿蒙古帝国西征带回的波斯大马士革刀匠(大马士革钢在中国古代称为镔铁),以及成立镔铁局。这些历史事件我在上一篇文章里有比较详细的介绍,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我,查看我之前的文章。
可以说,没有铁木真对“最经利的铁”的执着,就没有我们今天的手锻大马士革钢,或者叫折叠锻打花纹钢。铁木真对大马士革钢工艺在国内的传承,起了决定新作用。
历史上很多人苦苦寻找和争夺镔铁工艺,想方设法地把这种打造神兵利器的技术据为己有。但是无论是在春秋时期的欧冶子时代,还是波斯大马士革刀时代,以至于后来元朝的镔铁局时代,镔铁花纹钢这种古代最强黑科技其实都没有在军事上发挥作用。原因很简单,镔铁花纹钢的造价实在太高了,南北朝时从西域进口到中原的镔铁花纹钢,价值过银。
元朝镔铁局打造的兵器只供应内务府,也就是专供皇家使用,和负责采购军备的武备寺没有任何关系。镔铁宝刀(西方称大马士革刀)更多的是作为一种武力的象征,毕竟它是世所公认的第一名刀。铁木真想方设法把镔铁技术据为己有,其实是一种武力威慑。
虽然镔铁刀和镔铁局在元朝横扫欧亚大陆的战争中没有起到直接的军事作用,但是却能够为蒙古大军的武力威慑加分。铁木真建立横跨欧亚的庞大帝国,依赖的正是武力威慑,这才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武器。
铁木真建立的武力威慑究竟有多恐怖?
“1215年,铁木真攻陷金国都城中都(今天的北京),对城内居民进行了长达一个月之久的大屠 杀,100多万人殒命。
1220至1221年,蒙古第一次西征,对撒马尔罕屠城,遭屠杀者多达120万人。
1231年,铁木真的儿子拖雷引兵攻掠四川,攻陷成都,屠杀140万人。
1258年,铁木真的孙子旭烈兀(拖雷的儿子,忽必烈的兄弟)攻陷巴格达,120万人死于屠刀 之下。 ”
当然,这个以掠夺起家,信奉武力之上的一代天骄,最后也死于自己掠夺来的“财富”。在征服西夏国之后,铁木真按照惯例把西夏王妃据为己有,在享受胜利果实时被愤怒的王妃咬断命根,重伤而亡。出于报复,蒙古军大肆屠戮西夏百姓,仅西夏都城兴庆府(今天的甘肃银川)就有80多万居民被杀,党项一族从此灭绝。
铁木真注定是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有人说他是军事奇才,是拥有庞大疆域的一代帝王,客观上促进了欧亚文明的沟通融合。也有人说他就是一个以武力威慑强取豪夺的掠夺者,类似于科幻片中的吞噬者,它存在的目的就是不断地吞噬,把周围的一切据为己有,永无止境,永不满足。对于铁木真这个人,你怎么看?(文中配图为匠人工坊大马士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