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齐桓公衣立公子昭为世子,担心身后诸公子争夺君位,便借葵丘盟会,把宋襄公召入内室,诚恳地将公子昭托付给他。
宋襄公听后,简直受宠若惊,忙躬身道:“兹甫愧不敢当,愿为齐侯尽全力而为,决不负霸主所托!”
桓公闻言大喜,连声称谢,二人闲聊一会,重新归座饮酒。
次日,葵丘大会结束,各诸侯欣喜回国。
公元前649年,自周襄王即位,公子带心怀不满,暗中派人花重金贿赂西戎侵犯洛邑,相约自己从内策应。
戎人得了好处,便调大兵进犯周都洛邑,宰孔等人全力固守京都,襄王又分派使者奔赴诸侯国请求援救。
是时,秦穆公和晋惠公都想结好周王,称霸列国,纷纷派兵来救洛邑,公子带因此不敢冒然行事,戎兵听说诸侯军队将要到达,便焚毁洛邑东门离去。
齐桓公闻讯勃然大怒,便派人赴西戎责问,戎主惧怕齐国兵威,向齐使谢罪道:“我等岂敢抗拒天朝上国,都是公子带召我等前去。”
齐桓公将这话传给周襄王,襄王便驱逐了公子带。
为了阻止西戎再次侵掠,齐桓公发令诸侯,各出一支兵马轮流戌守京城,护卫周王安全,并将西戎破坏的城墙修复,由此,桓公的威德越发受到天下人的赞誉。
这年的冬天,一代贤相管仲终因老病卧床不起,齐桓公亲自前往探视,他见管仲病得瘦骨嶙峋,奄奄待毙,不由一阵伤心落泪,便握着管仲的手说:“仲父为寡人辛劳一生,如何病成这个样子了?如果仲父离开了寡人,那么寡人将把政务委托给谁呢?”
管仲喘着粗气回答:“可惜宁戚死得早,否则他最合适了。”
齐桓公道:“那么,寡人任用鲍叔牙如何?”
管仲答:“鲍叔牙虽堪称君子,却不适合为相。他善恶太过分明,眼里容不得旁人犯错,这谁能受得了呢?”
桓公又道:“隰朋如何?”管仲叹口气答:“隰朋可以,他公而忘私,不耻下问,可臣担心主公用他也不会长久了。”
桓公低头想了想说:“那么,易牙可用吗?”
管仲一听这个名字,连咳两声说:“主公不问此人,老臣也想奉劝几句。待老臣死后,主公千万要远离易牙、竖貂和公子开方这三个人!”
桓公惊讶地问道:“这是为何?易牙忠心侍奉寡人,为了满足寡人想尝尝人肉的滋味,他甘愿把自己儿子烹了,这是爱寡人胜过儿子的忠心,这样也值得怀疑吗?”
管仲答道:“虎毒尚且不食子,此人连儿子都忍心伤害,何况对主公呢?他这是别有用心啊。
还有,竖貂不惜阉割入宫侍奉主公,他连自己身体都不爱惜,实在太过残忍,主公千万加以小心。
再有开方,他身为卫国太子,却能抛弃千乘之位而不顾,连父母病世都不回国奔丧,这样人亲请都可以断绝,可想而知对待国君又会怎样呢?”
齐桓公听罢,不禁垂泪道:“此三人侍奉寡人许久了,仲父为何不早点告诉寡人呢?”
管仲惨然一笑:“臣不说,是想主公不必为此等小人烦心,这些人就好比水,有老臣作为堤坝,水是无法泛滥的,现在堤坝快要没了,水自然会成为祸患,所以臣请主公尽快驱逐他们。”
齐桓公泪眼婆娑地望着管仲,见他气喘吁吁,也就微微点了点头,便将被子掖了掖,转身而去。
管仲与桓公论相的话,很快被侍从传给易牙,易牙闻言愤恨不已,便去挑拨鲍叔牙,说:“您推荐仲父为相,没想到仲父到这时却举荐隰朋,而不推荐您,我真为你打抱不平。”
鲍叔牙听完笑道:“管仲一心为国,从不讲私请,这正是我推荐他的原因。如果换我做了相国,像你这类人,早都驱逐出齐国了。”易牙听了,一甩袍袖,满面羞愧地走开了。
时隔一天后,当齐桓公再去探视管仲,管仲已然不能说话,鲍叔牙、隰朋等人见状纷纷落泪,齐桓公也是喟叹不已。
当晚,管仲去世,齐桓公闻讯顿足大哭,朝野内外哀声一片。
办完丧事,齐桓公便按照管仲遗言,任用隰朋为相,谁料,隰朋任职不到一个月,竟然也去世了。
不得已,齐桓公只好起用鲍叔牙,并驱逐了易牙、竖貂与开方三人。
鲍叔牙主政后,继续施行管仲执政策略,因此,齐国在诸侯中的声望依旧不减。
然好景不长,很快,齐桓公却又将易牙、竖貂、开方召回宫内。衣知这究竟是什么原因?请看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