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政权遇到甲午战争的这种结果恐怕都会反思或者是变革,然而在大清帝国最先痛定思痛探索变革之道救国的,却是以康有为、梁启超为代表的这种少数没有任何权利的,同时也没有任何行政经验的人。由他们最先提起来反思这件事,其实很大程度上讲在前期是没有什么影响力的。
作为帝国的最高掌权者反而都没有这种触动,其实光绪皇帝是有点想法的,但是实权不在他这里啊,慈禧紧紧地把握着整个大清的命脉。我们刚才讲到的梁启超和康有为,他们最开始有想法是从读了黄遵宪的那本《日本国志》开始,大受震撼。他们认为日本之所以可以从那么小的一个小岛变成一个可以战胜中国帝国的国家的秘诀,就在于他们向西方学习了,就在于他们提出了要变革、要维新,使得日本实行君主立宪制。
他们觉得中国的救亡之路就是要向自己的敌人日本学习。日本因为学习西方,由弱变强,中国想要生存下去,想要变得强大起来,也应该只能像日本变法那样维新学习西方。所以1895年5月之后,康有为就公开提出了"中国要学习日本"。后来,康有为明确的给光绪皇帝上书也提出来说,"不妨以敌强为师资",它把我打败了,我就要以它当我的老师,向他学习。
那么梁启超在很多文章中也多次提出对日本的赞扬,也觉得要学习日本,学他们的明治维新。当时,光绪皇帝就被康有为的这几封上书所打动了。其中,他尤其对日本感兴趣,并回复,"你赶紧把你写的那个《日本变政考》给我看。"康有为就写的很着急,因为他也需要看大量的书籍,然后再总结出一些经髓的东西。他以黄遵宪的《日本国志》为基础,开始起草文章,甚至等不及写完全书就写了开头的几章节他就托关系把书交给光绪了,过几天他又写几章又交给光绪。
光绪当时也有点想法了,他觉得确实应该学学日本,所以后来这个维新时期很多的都是在学日本的明治维新。比如说,当时提议开国会,确实反对的人有很多。当然日本也不是一开始就把国会办起来了,也是经过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才开国会的,所以不管是发展工商还是别的什么措施,基本上都是在学日本的那一套。
所以我觉得有像康有为梁启超和康有为这样的维新派有志之士确实是特别的难得。你想想当时中国被日本打成那样,死了那么多人,割了地赔了款,结果你反而说这日本比我们强,要我们向它学习,这个真是冒天下之大不讳。当时简直是群请汹涌,甚至指责他就是汉间。所以说他们几个人能够提出来这样的思想,要有见识,要知道历史大事,要知道中国应该走什么路,同时还要有勇气去面对那种群请滔滔。
你想,放在现在就好比中国和某个国家打仗,如果要是在哪个地方打了败仗,有人提出要向这个国家学习,还说这个国家比我们国家强,要向他们学习,那恐怕面临的也将会是同样的指责,说你是汉间或者是说长敌人之威风什么的。而康有为和梁启超当时就勇于提出来这些思想也是非常了不起的。
然而我们知道,中国用甲午战争交了一大笔学费,应该要使朝廷知道中国什么方面不行,哪里应该改革维新。光绪皇帝有这个认识,康有为和梁启超也有这个认识,但是他们毕竟都是没有任何权力的人。特别是康梁,他们两个既没有任何权力,也没有实际的行政经验,由他们来主导维新确实是有很大风险。再加上反对的声音真的太大了,胜算就更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