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八、身陷囹圄
原来张胖子在过去的时候只是木器厂的一名普通工人,他是一个恨不安分的人,吃喝嫖赌无所不好,三天两头儿的酗酒、旷工、赌博、打群架。当时木器厂总务科里有个女工,名叫刘艳红,人长得虽然不算是很漂亮,但是她的头发特别好,两条大辫子都过屁股蛋儿了,很是迷人。她爱唱评剧,又一次在厂子里春节联欢会上,她演唱了一段评剧《刘巧儿》,她唱的还真不错,有板有眼的,一条大辫子抡起来,颇具风味,因而后来大家就都叫她“刘巧儿”了。当时厂子里有不少的男工都喜欢“刘巧儿”,千方百计地接近她,追求她。可是自从张胖子看上了她之后,别人就逐渐的都退避三舍了。因为谁要是敢和他竞争,他就和谁玩儿命。有两名男工不信邪,下班之后在路上不明不白地就被几个小流氓打了一顿。虽然是他们向派出所报了案,但是案子却一直也没有下落。其实大家心里全都明白,不用问,那肯定是张胖子在社会上的一帮子小兄弟干的。就这样,张胖子把那个大辫子姑娘搞到了手。
后来因为偷窃,张胖子不但被工厂开除了,还被公安局劳教了两年。他老婆独自拉扯着两个孩子,也真够不容易的了。改革开放之后,张胖子由于胆子大,只要是能赚钱,他什么违法的事情都敢干,所以迅速地发达了起来,开办了好几家企业,现在已经成为化州市赫赫有名的“金麒麟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了。张胖子现在到底有多少钱,谁也不知道,听人说,他有一次到澳门去赌博,一天就输掉了好几百万,由此可见他的资产颇为不菲。现在他的两个孩子都已经移居到加拿大去了,他老婆前几年得了胰腺癌,没到一年就死了。现在这个家里就张胖子一个人,这样一来,他就更加无所顾忌了,就在这间房子里,不知道他糟蹋了多少个女人。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救莎莎逃出去的那位丁妈,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听杨嫂说,昨天夜里,由于丁妈放跑了莎莎,被他们发现之后,把她毒打了一顿,之后就给送到精神病院里去了。张胖子在化州有势力,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简直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通过一番了解,我初步了解了张胖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觉得和这种人是没有理可讲的,如何对付他,只有走一步说一步,听天由命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张胖子回来了。他好像在前面并没有待,而是直接就奔我这里来了。他单身上了楼,那两名形影不离的保镖并没有跟进来,可能因为这里是内宅的缘故吧?
“白小姐,李小姐来电话了吗?”
“呵呵,张总,你着什么急吗?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难道你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吗?”
“那也倒是。”
于是我们两个就在外间儿吃饭了,张胖子和我面对而坐,他的心思好像并没有在饭菜上,尽管杨嫂就在旁边儿,他也不避讳,不时的故意摸一下我的手,捅一下我的大腿,用脚去踩我的脚尖儿,对我进行挑逗。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搭理他,可是他却蹬着鼻子上脸,竟然来碰我的胸部,我生气了:
“张总,我现在可还不是你的人呢,别跟我动手动脚的!你要是不遵守协议,那我也就可以说了不算了,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张胖子连忙把椅子往后拉了拉,离我远了一点儿:
“啊,别别别,白小姐,别生气吗,我离你远一点儿就是了。
饭菜虽然丰盛,但是由于我们两个每个人的心里全都有事情,所以谁也吃不下去,没吃几口就都放下了碗筷。
张胖子擦了擦嘴,他好像还是有点儿着急,不时地看看手表,之后就站了起来,下楼去了,因为电话座机在楼下的客厅里,我一直支愣着耳朵,却一直也没听见电话铃儿响。我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莎莎应该来电话了,于是也随着他下了楼。
张胖子在客厅里惴惴不安地“转起了磨”来。虽然现在是我在等莎莎的电话,可是张胖子却比我还要着急呢。因为只要是莎莎来了电话,报了平安,那我就是他的人了,他就可以在我这个漂亮的大辫子“姑娘”的身上纵欲了。可是一直等了大半天,莎莎的电话也没来,这时候他早就已经欲火烧身了,能不着急吗?看着张胖子那副形态,我真想乐。
“这个李小姐呀,怎么这时候还不来电话呀?都等了一个白天了,真是叫老子饥饿难耐啊!”
小齐子什么时候也忘不了拍马屁。这时候又是他自我表现的时候了;
“张总,您刚才没吃饱吗?要不我叫他们再给您做点儿去,您还想吃点儿什么啊?”
一句拍马屁的话,差一点儿没把张胖子的鼻子气歪了,他没好气儿地对齐经理说:
“我说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我指的是我和白小姐的事儿!”
“是是,我没听懂您的意思。”
这家伙拍马屁十回有九回都会拍到马蹄儿上,可是他就是不长记性。小齐子不敢说话了,连忙躲到一边去了。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钟左右的时候,莎莎的电话来了。
“你是项链吗?”
“我是,你是手镯吧?”
“是我,是我。”
“你现在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少女之春!”
张胖子和小齐子在一旁听着我们打电话,脸上一片狐疑的表情,我们说的话恐怕他们一句也听不懂。可是我的心里明白,莎莎现在已经平安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现在行了吧?白小姐,张某人说话素那话,你的要求我已经办到了,现在你也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吧?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咱们赶快上楼去吧,我早就等不及啦!”
看起来这一关我是躲不过去,张胖子也真够瞎眼的,要跟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进行巫山云雨,真是好笑。我没理他,就上楼去了。这家伙还觉得我刚才的那一笑是对他有意思呢,当时就好像是没魂儿了一样,忙不迭的跟在我的后面跑了上来。
小齐子和那两个黑大个当然都不敢上楼了,因为那里是内宅的卧室,允许他们进入楼下的客厅,就已经是非凡的待遇了。杨嫂知道张胖子又要干风月之事了,也就没有跟上来。
我一直回到了里间屋的卧室里,这家伙也跟了进来,一进来之后他就关上了门,看起来这时候他已经欲火烧身了。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看起来我的生死关头来到了。怎么办?我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扳倒了葫芦洒了油”,是到了跟张胖子进行最后摊牌的时候了。
“哈哈,张胖子,你中了老子的妙计啦!想要跟我睡觉?你别做梦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是个男的!怎么能做你的老婆,跟你同床共枕呢?”
“什么?你是男的?”
“怎么?你不信吗?”
就凭我红口白牙的这么一说,他怎么能相信呢?看起来我不玩儿真的是不行了,事到如今我也就不要脸了。于是就解开了连衣裙胸前的扣子,把自己的胸部露了出来,白色的乳罩遮盖着一对咪咪傲然挺立着,十分的性感。张胖子的眼睛都直了,简直是要流口水了,我又随手扒掉了乳罩,露出了里面贴在身上的塑胶假乳。这一对假乳比我皮肤的颜色要深一些,可以明显看出来,贴在我胸前的是一对假乳。
“你看,这可是假的啊!”
意想不到的变故使张胖子傻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的胸部,好像还是不相信似的。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随手把这一对假乳也扯了下来,露出了自己平坦的胸脯。
“这回你该相信了吧?”
过了好半天,张胖子才缓过这口气儿来,他摇了摇头说;
“你别骗我,女人也有平胸戴假乳的。”
“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呢?”
“你叫我看看你的下面!”
什么、要看我的下面,那怎么行呢?太寒碜了。我犹豫了起来。
“怎么样?想骗张某人,白小姐,你还嫩了点儿!哎呀呀,白小姐,你就别跟我逗了,快脱衣服上床吧。你是平胸不要紧,也没有必要自卑,‘太平公主’并不新鲜,等明天我请医学院的何教授给你治治,她是有名的医学专家,你的胸部会发育起来的。”
看样子他还是不相信我是男的,那好吧,你想要看我的下面,那我就叫你看看好了,要不你也不死心。怕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反正我是豁出去了!于是我撩起了连衣裙的下摆,露出了里面的内裤。然后往下扒了一下,露出了里面的卫生带。
“哎呀呀,怎么这么倒霉呀?你还来着例假呢啊。”
“我是男的,来得了例假吗?”
我解开了卫生带的带子,释放出来了关押在里面的小弟弟,男人所特有的物件儿傲然挺立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样?这可不是塑胶的了,是真家伙,这回你该相信了吧?”
女人的打扮,男人的性器官,配在一起是那么的不伦不类,现在的我简直就是一个半男不女的妖精。这是我有生以来,除去小时候在家长面前之外,这是第一次在别人的面前显露出来自己的身体。此时此刻我连命都豁出去了,还顾得上脸面吗?好在屋子里这时候只有我和张胖子两个人,要是杨嫂也在的话,说不定我还真不好意思了呢。
只见张胖子被我气得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紫,浑身直哆嗦,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你扮女的干什么?”
“这是我们老家的一种风俗,家里生了男孩子,怕养不活,就把他扮做女孩来养,等到长大了之后,在结婚娶媳妇的时候才能够恢复男装。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到我们南山县打听去呀!”
“那、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啊?我又没说我是女的,是你认为我是女的,还要娶我做老婆,这能赖我吗?”
“你、你……”
“我怎么啦?我男扮女装,扰乱社会治安是吧?那你把我送公安局去好了,就说我是流氓。”
激怒张胖子,叫他送我进公安局,这是我所考虑到的最好出路了,只要是到了公安局,我就算安全了。我相信,警察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那我就有救了。谁知道张胖子并不上我的当,他恶狠狠地叫喊着:
“好哇!你个臭小子,骗得老子好苦哇!我终日打雁,今天却叫雁啄了眼,送你上公安局?哼哼!没那么便宜!来人呐!”
随着“咚咚咚”的一阵楼梯响,那两个黑大个儿窜了进来。我浑身一哆嗦,看起来我的这顿打算是挨上了。
张胖子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把他给我捆起来!”
出于本能,我要进行挣扎,一个家伙用毛巾往我的嘴上一捂,一股子好像汽油似的味道冲进了我的鼻孔,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扭头看了看房间里的布置,这还是那间房子,但是这时候却关着窗户,并且拉着厚厚的窗帘,一点儿也看不到外面。屋子里点着粉色的小灯,灯光很昏暗,因而也看不出来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这间屋子里连个钟表也没有,我自己也没有手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躺在床上,我回想着不久前所发生的事情,由于我用自己的身体证实了自己是男扮女装,当时把张胖子都快要气疯了。他的两个保镖向我扑了过来,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估计是他们把我暴打了一顿,并且还打得不轻,否则是不能够平息这家伙的愤怒的。可是现在我的身上怎么感觉不到疼痛呢?他是不会发善心的啊?在我的身上盖着一条红缎子的绣花夏被,掀开被子,我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儿,感觉活动自如,他们竟然真的没有打我,这怎么可能呢?是不是张胖子他们又在耍什么花样儿啊?
我想起来活动活动,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赤身裸体的。哎?我的衣服呢?床上没有,桌子上也没有,衣服架子上更没有,那我今天穿什么呀?总不能就这样光着吧?我看见衣服架子上挂着有衣服,看颜色像是女人穿的,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就想先穿上,遮盖一下自己的身体。于是就坐了起来,低头一看,正好地上有一双红缎子的绣花拖鞋,那就先穿一下吧。
我把脚伸进了鞋里,刚往起一站,哎呀不好,我的身子怎么这么软啊?简直是连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上下就像是被卖肉的把骨头剔掉了一样,软得就像是一滩泥一样。我支撑不住了,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板上。好在地板是木质的,上面还铺着地毯,我并没有摔疼。但是自己要想爬起来,却是不行了,费了半天劲儿,也没有能够站起来。
就在这时候,杨嫂跑了进来。
“白小姐,你醒啦?你下地去干什么啊?”
“大婶儿,你快出去,我没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