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辫子女友
我的第三位长发女友是通过电视认识的。那大概是90年前后,有一天青岛电视台播出一台晚会,其中有一个舞蹈节目是由一群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儿表演的,节目完了之后才知道这些女孩儿都是聋哑学校的学生,她们是在听不到音乐的情况下,看着老师的手势,凭着自己的感觉进行表演,真的很不容易!节目一结束,主持人便将该舞蹈节目的辅导老师请到台上与观众见面。老师很年轻,中等身材,圆圆的脸,面带微笑,略显羞涩,她用哑语向观众问好,手语姿势十分优雅,当她侧过身时,哇!她的背后垂下一条长长的大辫子,辫子的末梢已经够到臀部以下,好长好粗好黑。我注意到她是青岛市聋哑学校的老师。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我冒昧地提笔给她写了一封信,信中写到:我看了孩子们表演的节目,很喜欢,深深为这些聋哑孩子那种自强不息的精神所感动。想必你为此也付出了很多劳动,感到教师这个职业很光荣,从事残疾人教育的教师更加光荣,表示敬意!我告诉她,我一直很关注弱势群体,很想更多地了解残疾孩子们的学习和生活,可能的话还想为他们做点事情。信的末尾提到;无意中看到你留着一条大辫子,很漂亮!信写好了,正好准备去中山公园玩,而聋哑学校离公园后门很近,我便顺道把信送到了她的学校。
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我收到了她的回信,她在信中感谢我对节目的关注,介绍了节目排练和演出的有关情况,表示能互相认识很高兴。之后我们又通了一次信,应我的请求,她寄来了一张她的照片,我的本意是想要一张她梳着大辫子的单人照,遗憾的是寄来的她和两个聋哑学生的合影,辫子被甩到了背后,无影无踪。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家人告诉我,有人给我打来电话,我按照留下的电话打过去,没想到是她!她怎么知道我家里的电话?原来我写信的时候留了我们院的地址,她是通过我们院的总机查到的,她一直以为我是部队上的。她的声音很柔和,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天晚上下了班之后。我给她打电话,说想和她见一面,她高兴地同意了。按着她给的地址我来到了她家。是她给我开的门,面带微笑,披着一头长发,散开的长发一直垂到腿弯,十分丰厚,转过身去,披散的长发将她整个身子罩了起来,顿时我的眼中没有了人,而只有发。好长好美的头发,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这么长、这么黑亮的头发。我们在一起谈了很多,当然也谈到了她的长发。她告诉我:她的这头长发已经留了10多年了,不光她喜欢,她爸爸妈妈也都喜欢(她妈妈年轻时也留长发)。她的发质很好,这么长了也不分叉。洗发时就站在卫生间里,用手搓揉。平常一般是梳一条大辫子。她喜欢向李铁梅那样在辫子靠近发根部扎一根红头绳,有几次走在路上,有老人问她“姑娘,你这是假辫子吧?”当她告诉她们是自己的真头发时,她们都感到很惊奇,随后十分爱惜的摸着她的大辫子,不忍撒手,那种感觉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宝物。有时我在想,或许不少老人心中也深藏着辫子情结吧!她还告诉我,有一次走在路上,碰到一位带着女儿的男士,问起她的长发,表示也要让女儿留长发。她以前的同学很愿意拿着她的辫子玩,有的还拿着照相,她给我看了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她的同学将她的辫子拉到自己胸前,占为己有,一般人不注意真看不出来。
她很爱学习,工作了,还利用晚上时间去夜校学习。记得有一次,她去夜校上课。下课了,我在路上等她。当她走过时,我没有叫她,而是跟在她的身后,她竟然没有发觉。我走近她,悄悄地用手抓住了她的大辫子,这可把她吓坏了,就差没叫出声了。我跟她说,这是和她开个玩笑,也是考验一下她,不过真玄,如果真是坏人,这条大辫子可就要作古了。事后她也说,真以为是坏人呢,因为以前就有人跟过她。是啊,我也跟过,当然只是为了看看,并没有恶意,可是姑娘就不一定这么看了。如此说来,通过一些正当渠道表达这种对美丽长发的喜欢和欣赏,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我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两人缺少更多的共同语言(仅仅是长发是难以维系感情的),我们平静的分手了。几年后,她调到青岛的一所中学工作,我们曾经在路上碰到过,见面时她已经将大辫子剪掉了,头发剪成齐腰长。那应该是94年的事了,如今9年过去了,不知她是否还留着长发,如果她一直留发不剪的话,想必又会垂至腿弯了。大辫子姑娘,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