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生活中的长发女(一)
人一生要遇到很多很多人,我也一样。打开我的记忆硬盘,还真搜寻到不少长发女。先从我所住的大院说起吧。
1、李姐——李姐原先和我们家住在一个楼上,她的弟弟和我的年龄相仿,是我少儿时代的好朋友,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同一年级上学。李姐是我们院里有名的大辫子,她从上小学起就开始留长发,到了中学时已经养出两条长长的粗辫子。她的头发黑亮,粗壮,辫子长至臀部以下。她的一条辫子有擀面杖那么粗,顶普通人的两条辫子,是我亲眼见过的最粗的辫子。两条粗大的辫子从她的头上垂下来,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落到床上和地上,一定会听到闷闷的声响。记得是一个夏天,我到她家找她弟弟玩,一进门看到她正在那里梳头,她一边和我打着招呼,一边继续梳着。她的头发真的很浓密,披散开、蓬松开显得特别多,一下子把她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只看到两只手在梳理着长发,脸部以及身体的上半部被挡了个严严实实。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头发。她梳起头发来十分麻利,也十分用力。可能是头发多的缘故,她似乎不太在乎掉一些头发,甚至是有意识的要让浓密的、多得要命的头发掉下一些,以减轻头发的重量。不一会她就将头发梳通了,然后开始编辫子,这是我第一次看异性编辫子。我本以为这编辫子很麻烦,但是看了李姐编辫子才知道对于她而言十分简单,她好像连看都没看手中的长发,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就好像轻松熟练地操作一样工具,全凭手的感觉。一条辫子编好了,被优雅地甩到一边,然后开始编另一条,动作依然是那么轻松自如。没等到另一条辫子编完,她弟弟就把我叫走了。
看李姐编辫子,是一种享受。她编辫子时的那份用心和专心,让人感觉好像不是在编辫子,而是在编织一件手工艺品。她编辫子时的那份轻松自如,让人感觉编辫子是一个十分有趣的游戏。现在想起来,为什么有些女孩不怕麻烦留长辫子,其实编辫子对她们而言,与其说是麻烦,不如说是乐趣,是一件令人高兴愉快的事,是一个快乐的游戏。女孩儿编辫子是一种享受,看女孩编辫子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遗憾的是李姐大辫子的寿命并不长,78年高考后的那个夏天,不知什么原因她剪掉了那对大辫子,可能是考上大学使她产生了一种新的学习热情,可能是她想以一种新的姿态迈入大学的校门,可能是她想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可能是......我想将来有机会我会问问她,问问她当初为什么剪掉了大辫子。还记得那年夏天的一天在院里碰见她时,她梳了两个短刷子,头发被削得很薄,猛的看上去,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十多年梳着大辫子,猛地换成小刷子,还真让人一下子难以接受。记得看到她的第一感觉,李姐把大辫子剪了,为什么?剪下的大辫子哪儿去了?后来,李姐虽然又留起了长发,但是头发的长度再也没有超过腰部,那对长长的粗的令人惊奇的大辫子再也没有回来,而过去了这么多年,在我的脑海里李姐依然是梳着两条又长又粗的大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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