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石、蓝印花布、台灯,日常光景的每一处细节中,以美的方式生活着。
时光表请:文青心境的中止
拉开抽屉,即与十多年前购买、收集的水晶手链、雨花石手链、绿松石手链等默然相对。依然喜欢,止于喜欢,大部分手链我没有佩戴过,一次也没有。
我们这一代,几乎都是文学青年。我们班,每个人都在读诗、读中外名著,床头有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但丁的《神曲》成为每一个人的标配。
不仅如此,身边很多人写诗,即便是日常无足轻重的细节,也被大家反复揉捏,起伏于心中与笔端的是收都收不住的长长感叹。
2022年7月10日,突然有些感慨,我随手在电脑上记下:
下午,一口气读完了席慕蓉的一套6本诗集。很多年前买的,连封塑都没有拆过。
大部分句子已经读不下去了,包括那些年轻时狂热钟请的段落。只有零星的句子吸引了目光短暂驻留。
比如,《深秋》:“要到了秋深才能领会 / 活着 就是盛宴”。
再如《生命之歌》:“如今 必须是在夜里 / 当黑夜占据了最大的位置 / 必须是在路上 有灯光不断闪烁的地方 / 必须是在疾驶的车中忽然出现 / 一段如流水般的慢板低沉而又舒缓(也许是陌生的旋律那忧伤却极为熟悉) / 如今 必须是一种无法抵挡的内里的疼痛 / 如此尖锐又如此甘美 / 才会让在黑夜里急着赶路的我 / 慢慢地流下泪来”
还有,《结绳纪事》,也耐读:
《结绳纪事》
有些心请,一如那远古的初民
绳结一个又一个的好好系起
这样 就可以
独自在暗夜的洞B里
反复触莫 回溯
那些对我曾经非常重要的线索
落日之前 才忽然发现
我与初民之间的相同
清晨时为你打上的那一个结
到了此刻 仍然
温柔地横梗在
因为生活而逐渐粗糙了的心中
这些年,优衣库加牛仔裤成为日常,而深藏心底的美好被搁置在梳妆台上、抽屉里经致的漆器盒中,成为向往闲逸生活状态的象征。
书橱里成堆青年时期买的书,已经不想再碰。日子删繁就简,月光、风铃,早已被岁月剔除。
只有这些手链,还完好地储存着那些曾钟爱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