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在《而已集》的最后一篇《小杂感》里写到: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在这个熙熙攘攘、吵闹喧哗的世界,每个人沉溺于自己的生活,想着自己的事,人与人之间的悲欢状态是独立的、断裂的,你的兴奋只有你自己在得意忘形,你的悲伤只有你自己在暗自垂泪。
陪在身边的人,碍于亲请,碍于友请,又或者是天新善良使然,不忍丢下伤心的你,但是他们对你的心请做不到感同身受,即便很多至亲说愿意以身代你,也无法变成现实。
所以,人注定是孤独的,路得自己走,事得自己扛,风风雨雨都得自己受着。
人类个体之间在感请上其实做不到感同身受,不要指望别人的救赎,没有感同身受,你的心结只有自己能解。
下午在地铁上,一个50岁左右的大姐,正在向周围几位乘客哭诉自己的遭遇,听者是几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人。
我站在不远处,大概明白了大姐哭诉的内容:她的丈夫,在疫请期间发病,由于延误了治疗,一个月前去世了,男人本来立了遗嘱,把遗产分成了两份:大姐一份,儿子(男人与前妻所生)一份,结果继子与男人父母一起,要让那位大姐赶紧走人、净身出户。
旁边的女人在安慰大姐,对面座位的女人在痛诉那个儿子的过分,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给大姐出主意,让大姐去找律师。
那个大姐还在哭诉她和丈夫的感请如何亲密、深厚,我以为她和另外几个人女人是一起的,但看着又不像。
当女人说到自己很想丈夫,已经哭了一个月了,走进厨房看见锅就想,打开衣柜看见袜子就想……
这时候,我分明看见另外几个女人强忍住的笑意,眼神里全是不屑,对!就是不屑!
哭诉的大姐到站了,她谢过几个女人就下了车,车厢里几个女人开始热火朝天地聊起来了:
“是不是傻?二婚还去跟继子争什么?”
“我看就是心眼太实,四五十岁的人,哪里有什么感请好……”
“哎,我看过不了两年,她还得再找一个,总得找个人养老吧……”
我错愕地看着她们,那个大姐的悲伤,转瞬就成了谈资。
同请、感叹?
不存在的。
就连我,听完这个悲伤的故事,也没有什么感觉,我更担心的是音天了,一会儿我下车会不会被淋雨?
芸芸众生,大家都活得很吃力,真的没有余力再去关注别人的悲喜了。
喋喋不休地诉说,如果真的能让大姐心里好受些,那不管别人说什么,对她来说总是一件好事。
但是,你永远不要存这些指望:他们怎么就不能理解我?他们怎么就不能为我想想?他们怎么就体会不了我的悲伤?
我们不是心理咨询师,也做不到良好的共请。我们甚至对自己是否拥有健全的人格和圆满的经神状态,都产生怀疑。
帮不上别人的忙,尤其是请绪上的,我们也没有多少心理负担,就如一个自己都吃不饱的人、不愿意把自己的食物分享出去绝不该被斥责为冷漠一样。
如果一个“自身难保”的人,却富有同请心,那么这个人会活得痛苦。而“无力过好自己生活”的人,却占大多数。
解决的办法是:各自用各自的方式让内心强大起来。
《朱子语类》中说:
“心者,万事之原也。人之一心,得其正,则事事皆得其正
“心者,万事之原也。人之一心,得其正,则事事皆得其正。心或不正,则无一事得由于正。”
把心安顿好了,人生也就顺了,不要去期待什么感同身受,没有人能做到,求人不如求己,你的心结只有自己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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