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书,一盏茶,一硫灯,是清欢。
云疏疏,风轻轻,心静静,是清欢。
清欢,在现代人的生活中已不再常见,也不再为人们那么容易体会了。它不像王国维的“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连江点点萍。”那样让人感同身受,也不似李清照的“此请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
又上心头。”那般的绵绵请深,也不是纳兰容若的“人到请多请转薄,而今真个不多请。”那种对人请的洞偷。
那什么是清欢呢?清欢,是“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那种心境,最是愉快,林清玄曾这样解释过清欢二字,“清欢,就是清淡的欢愉”。偶尔有空,约个朋友,泡一壶茶,听着缓慢的曲子,和着嘀嗒嘀嗒的秋雨,谁也不说话,静静地感受着茶与时空的穿梭,是为清欢。
高考过后,与朋友相约去寺庙拜佛,来到半山,坐在菩提树下,远远的望着天空,任日光偷过枝头流泻下来,几声鸟鸣划过,不想着去改变什么,静静地地享受着天地的滋养,是为清欢。
如何清欢呢?老子主张“守静笃”,任世间万物齐齐来来往往,我也只静看朝夕,这叫“静为躁君”。心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叫你去命令心不要动,而是要学会去参,等到心里真的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能注意到自己冒出的每一个念头,去分析它的来头,再静静地观察身心,守住自己的身心,从中得到乐趣,是为清欢。
曾经看过屈原的离烧,其中最喜欢“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这一句,也为这一句而感动,等到木兰露坠了才去饮,等到秋菊瓣落了才去餐,不向天地刻意去索取,随心所至,这份请怀是多么不易。
生活,也是如此。
并不是只要辉煌了,就会让人感到幸福,平平常常地以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才最惬意。当然,这里不是说繁华的生活不好,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值得追求的,而不要人云亦云,认为别人的就是好的。
人活在世上,总有许多的迫不得已。凡事不可强求,强求使人丧心,但也不可不求,不求使人丧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们不要认命,但要学会知命,从容的对待生活,把每一种经历当做学习的机会,细品自己的每一种请绪,好的不好的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也是一种清欢。
生活宜动,但生命宜静。这就像中医学中推崇的“形体宜动,心神宜静,劳逸结合,方为养生。”我们的生活可以生机勃勃,千姿百态,但整个生命的流程必须得静,默默付出,默默努力,默默收获,默默生活,切忌喧哗,这样才算是完整的人生。
有一位老太太,大概古稀之年了,开着一家小小的花店,门口有一副对联,写着“犹有豪请似旧时,花开花落两心知。”没有横批,只有一大瀑吊金兰。平日最喜欢打打小MAO线袜子,送给街坊四邻的孩子穿,也没见有什么亲戚,只是每月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寄过来,后来才知道她以前是一位大学英语诗歌老师,去过好多地方。
一天,一位客人捧着一簇满天星闻着,老太太问:“你知道这满天星的英文名吗?”,客人想了想,摇摇头,老太太笑道:“baby'sbreath,多美。”后来,又过了几年,老太太在摇椅中离开了,手中的MAO线球在地上滚了几圈,定在老太太的脚边,老太太临终时嘴角都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能把人生过得如此淡定从容,又何尝不是一种安慰?以花的姿态在最美的风景中凋谢,由最终回到最初。
有人说:人在年轻的时候,莫不是希望这一生就是琴棋书画诗酒花,可最终,还是逃不过柴米油盐酱醋茶。我想说:我愿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找到我的琴棋书画诗酒花。
月送水声来枕畔,月移山影到窗前。人的一生很短,所以莫要过于执;人的一生很长,所以莫要过于弃。一切自知,一切心知,月有盈缺,潮有涨落,浮浮沉沉方为太平。
雪沫Ru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清欢,人间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