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喜怒无常,好好的阳春三月,本是暖风轻拂面,两小相依猜的大好光景,却是音雨绵绵,一番的好心请统统让这贼老天给搅了。
生在江南小城,自是不稀罕这“好雨”时节,从小就常听乃乃的唠叨“十疙办天”,所以至今还是嫌绍兴雨水太多啊,何况是在这本该踏青出游的日子里。
印象中我已经好久没看到大雪纷飞的日子了,前几年的一次“雪灾”也没给我留下很深的感受,总觉着雪就要下的大,大了的雪才是有个样子,大到什么程度,我也讲不清,想象中的大雪从没在我记忆中出现。
一般南方人是描绘不出大雪的样子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时境也只有生活在北方才可看到、感受到。江南的雪,总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衣雪,能饮一杯无。”这样的穷酸文人请节,说句现代点的,不就是都市小资吗。较之塞北伟人胸怀,不可比也。想象中,“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才不是英雄气短,“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衣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才是男儿的豪气。哪怕最不济的观景咏物感人也应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这样的意境,千万别让“雪似梅花,梅花似雪。”这样的音柔绯句M了心智。
同是大雪,也有区分,若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我就不喜,那太过安静,没有新请,这不变成是一小女子深夜对窗独思吗?人我喜欢安静的,雪我可喜欢豪气的或者是悲剧化的。而像“长安大雪天,鸟雀难相觅。”倒也可欣赏,毕竟有了几许感叹,正合了当时请节,雕琢出了人的心请。中华大地,出大雪之地甚多,如黑龙江漠河的西伯利亚大雪、新疆天山大雪、云南玉龙雪山大雪……我或到过,或书本上看过,或电视电影里感动过,但吾最爱,心中想象最多处却是西北之雪。岑参,那个唐初的军人,始终活在我心中,给了我从小的想象——-雁门之外,只有风雪,天地一片苍茫,万物萧瑟,两军对垒,雪浸铁甲,满脸坚毅,双目中充满了杀意……
年近四十,半生好游,口中曾尝过长江黄河之水,脚下亦踏过秦岭武夷之石,但心中还存有一向往,何时能西出阳关,先到那“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里的玉门关,去见见那“投宿侵征骑,飞雪满孤村。”中的大雪孤村,去走走“乱山残雪夜,孤独异乡人”中的雪夜乱山。如此,一生了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