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几次大雨过后,洪水在大沟里奔腾而下。学生们只好眼巴巴地望着对岸而无法去上学。
要是有座桥该多好呀,哪怕是一座简单的木桥。人们不约而同地这样想着,这样期盼着。
70年代初期,西站的自来水还没有入户,每个片区有一个供水点——水房,定点定时供水。供水时间还没有到,水房前面挑担接水的男女老少就已经排起了长队。
水管里流淌的的水,据说是来自不同的两个水源。人们习惯的称作“甜水”和“咸水”。
那咸水,又苦又涩,简直难以入口。甜水则常常浑浊不清。人们宁愿用浑浊的甜水,也不愿吃清清的咸水。当然,用甜水还是用咸水,并不是人们所能选择的。水管里流出什么,就只能用什么。因为当时西站的水源还没有净水设备。在冰雪融化的春季里以及秋季、夏季的雨天过后,水管里流淌的是浑水,有时简直就是泥浆。其浓度之大,接在水桶里根本看不见桶底。于是,沉淀剂明矾变成了家家户户的必备之物。
事隔六十年,当年挑着两桶浑浊的泥浆水,在泥巴路上步履艰难的请景,把明矾撒在盛满泥浆水的水缸里,用木棍用力搅拌,形成的那土黄SE的旋涡,到如今还记忆犹新。
当“甜水”浑浊到极限时,在水管里便无法流淌了。于是“咸水”便接了班来救急。再多么难以入口,多么难以下咽,人们也只能耐受着。水毕竟是人们赖以生存的,不可或缺的呀!
即便是又苦又涩的咸水,也并不是天天都有的。停水的事常常发生,尤其在冰雪融化的春天和洪水泛滥的雨后。“甜水”停了,“咸水”也等不来。
每逢断水,铁路上就用水槽车从南站往西站拉水。职工、家属,男女老少挑着水桶到站台上去接水。水桶在站台上一个挨一个的排起了长长的队。水桶的主人们则排成另外一队,焦急的等待着,牢烧满腹地催促着,甚至谩骂着。我们家离车站还算近的,至多不过一公里。住在离车站远的人就更是苦不堪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