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4月,北京的春天似乎和夏天同时到来,杨柳絮裹着黄沙堆在小区的角落里,让人感觉不到北国之春的柔美和清新。蛰伏在马家堡地下室的人们,过着日出而出,日落而归的隐居生活。
楼门口摆摊卖炒肝的蜂窝煤炉子早已成为古董,推车卖大饼的胖嫂也已开了煎饼果子专卖店,曾经卖小笼包子的小摊贩已退出了北京路边的历史舞台……
那位坐在台阶边小凳子上斜挎背包,穿着廉价西服的年轻人,一边喝稀饭,一边啃着油条,一边翻着前程无忧报纸,一边用擦嘴的餐巾纸抹着皮鞋的印象还在记忆中定格。
那道封锁的铁门,不知尘封了多少北漂人的故事,尘封了多少地下阶层的梦想,尘封了多少个不分昼夜的岁月,。
一张铁架子上下铺,上面放皮箱,下面铺着薄薄的棉被,一副碗筷放在方便面的筐子里,一切是那么安静,安静的几乎被世界遗忘,唯有床头柜子上那只电热丝在暖水瓶中痛苦的呻吟着,还有一团活气!
周末的太阳懒散又调皮,走出地下室的人们,让身上霉霉的味道在空气中尽请的散发,然后深深吸一口有太阳味道的空气,再用胳膊挡住太阳的强光,偷过手的缝隙看看蓝天,感觉到生的希望与爱的力量。
拥挤在国展的西服与眼镜们,怀着不同的命运,不同的追求,不同的结局,然后形成伦流涌向三环路上的特8公交车上,那位坐在二层车窗边,任凭失败的泪水顺着玻璃流淌的求职者,那年刚满2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