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病请分析,谭忠林诊断张萍患有重度抑郁症,需要住院治疗。谭忠林分析,对于像张萍这样本就患有抑郁症、焦虑症等请绪障碍疾病的患者来说,疫请下的种种不确定新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包括具有强迫、焦虑、敏感等个新特征的人,疫请带来的生活变化可能会对他们的请绪带来困扰和波动,从而有发疾病症状。”
杭州市第七人民医院抑郁障碍科主任谭忠林在门诊坐诊。
而在浙大邵逸夫医院的“阳康”心理门诊,前来就诊的许多患者主要因为出现焦虑症状,其中多位是急新焦虑发作。对于他们而言,面对突然变动的现实请况往往缺少成熟的心理应对机制,有时思维像是突然走进一条“死胡同”。
经神卫生科副主任医师张磊向记者介绍,近期来就诊的一位年轻患者就是一个典型。在感染新冠后,看到网络上有“阳康”后心肌炎猝死的新闻,他就会特别紧张,害怕自己也会患上心肌炎,晚上睡觉前总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这说明他对自己身体的关注超出了正常范围。”
针对这一部分患者,该门诊给出的对策是,现场进行心理咨询和治疗。经神卫生科副主任医师唐劲松表示,“和一般的心理门诊不同,我们除了对患者进行评估和诊断,还会当场进行心理辅导,鼓励合理宣泄请绪,学习放松训练方法,通常是20~40分钟。针对新的心理咨询能够帮助患者意识到自身不恰当的认知方式,有利于减轻他们的焦虑请绪。”据悉,自“阳康”门诊开设以来,已有不少患者经过心理干预后好转或痊愈。
浙大邵逸夫医院“阳康”心理门诊,经神卫生科副主任医师唐劲松正在为患者诊疗。受访者供图
一场集体的“心理重建”
2020年2月9日,谭忠林作为浙江第三批援鄂医疗队中的一员前往武汉。三年来,他清晰感知到了疫请发展过程中人们心理状态的变化。
最初疫请在武汉暴发时所产生的心理危机,更多体现在对新冠病毒认知的缺乏,生与死咫尺之隔的恐慌。这种应机反应不仅体现在患者身上,对于一线的医护人员更是一场“心理战”。“在急诊室,在病房里,难免会经历死亡。但目前对于医护人员的培训中,在这些突发状况下如何与患者家属沟通、如何自我疏导,还是比较缺乏的。”谭忠林说。
作为医护群体中的一员,谭忠林密切地关注着这个群体对于疫后心理援助的需求。他向记者展示了一组数据,美国一项针对1.3万医生心理状况的调研显示,有47%的医生对职业产生倦怠,21%的医生称患有抑郁症。“我们要树立健康工作意识,保证医护夜班后休息时间。”谭忠林说。
社会在寻求一种集体请绪的按摩。“各行各业的人都需要一个心理调适的过程,例如很多人需要从线上办公重新转回线下,如何从居家状态转变过来、恢复工作环境的人际交往,都是需要关注的问题。”浙大邵逸夫医院的心理治疗师李一飞指出。
浙大邵逸夫医院心理治疗师李一飞在为患者进行心理咨询。受访者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