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拍摄,我们一共有8个分集导演,加我是9个,然后27个摄影师一起在工作。从2020年初开始确定选题,到中间拍摄,再到后期剪辑、制作,差不多花了2年多的时间,最后的素材量接近300T,10000个小时。
其中耗费时间最长的2集,分别是讲长跑少年的《缺》和讲监狱的《非》,光拍摄就花了一年多时间。
拍长跑少年的时候,中间跨了一个春节,摄制组就跟着柏剑和这些孩子一块儿在湖北过了年。拍监狱的时候,我们是直接住在了里面,每次拍一周,和犯人们同吃同睡。
监狱里,盼望出狱的年轻人
每次做这种社会现实的题材,我都会觉得,是陪伴着别人走了很重要的一程。
记得当时在拍医疗纪录片《人间世》第二季的时候,有一个画面很打动我,就是得了骨肿瘤的小孩安仔,和她妈妈最后的告别。
其实当时安仔非常虚弱,就快没气了。在他人生的最后关头,是他的妈妈把导演和摄像叫到了病房里,而我们也没有想那么多,没觉得这里面有新闻轮理的问题,只想着把这最后一幕记录下来。
他的家人也非常认同这份记录,因为他们把我们当成了真正的亲人,只有亲人才能在最后一刻见证这个。
在深圳,摄影师跟拍黄妹芳的儿子入睡
所以我常常感到庆幸,自己可以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去看待不同人生中非常有浓度的场景,能够体会到百味人生,也丰富了我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
或者说,这就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的交换。我们不是拿一个合同,也不是拿出多少钱,然后说“请你登上台来,表演你的人生”,我们更多的就是陪着。
其实和这些人一样,我们又何尝不是常常在困境中挣扎呢?有时候是看着好的故事拍不成,有时候拍着拍着,又因意想不到的请况而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