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战国时期著名思想家老子曾言:“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然而在时代的发展中,兵器是必不可少的参与者与推动者,对于武士文化兴盛的日本更是如此,日本刀是日本兵器文化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且与日本历史文化的发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日本众多刀剑中,尤以“天下五剑”为代表的刀剑为人所知,它们虽名为剑,实则都是刀。
提起“天下五剑”,很多人对这个词的第一印象来自游戏或是影视作品,如游戏《刀剑乱舞》里的三日月宗近、数珠丸恒次;小说《龙族》中也曾提到过天下五剑;《仁王》中也有天下五剑的身影。诸如此类的例子足以见得天下五剑对于日本文化影响之深刻,也不禁让人更加好奇,天下五剑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它们的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的历史渊源与传奇故事?
一、三日月宗近——五剑中最美的刀
三日月宗近是五剑中知名度较高的存在,它是平安时代永延年间山城国的刀匠三条宗近所锻造的一把太刀,故而刀名以“宗近”结尾,它的刀身有新月形状的纹路,故得名“三日月”,刀铭为三条。其刀身根部较宽,越往上则越窄,即它的元幅(即刀镞位置刀片的宽度)与先幅(即刀尖位置刀片的宽度)相对来说差异比较大,这种形状通常被称为“踏张强”,因此,三日月宗近可以说是平安时代的代表新刀具了。其花纹与刀型,使它无愧于“最美”的称号。
博物馆陈列的三日月宗近三日月宗近是源氏为展现家族声望而制作的。相传剑豪将军足利义辉曾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持它来对抗叛军,最后英勇牺牲,因此它的身上带有极其强烈的政治意味。后来此刀几经辗转,持有者多为当权大人物,最后被捐赠给东京博物馆。值得一提的是,在那个女新不准持刀的年代,此刀曾被一位女新所持有——足利义辉死后,三日月宗近被当作战利品献给丰臣秀吉,丰臣秀吉则将此刀赠与夫人北政所。
丰臣秀吉二、童子切安纲——斩杀著名妖怪的刀
童子切的锻造时间与三日月大体相近,其锻造者名为安纲。其长80厘米,也是一把太刀,刀铭为安纲。当时日本以斩杀实验来测试刀的锋利程度,斩断一层尸体为一胴,相传童子切的成绩为六胴,足以见其锋利。
它的名字来源于一段传说:相传在10世纪,著名的妖怪酒吞童子在大江山盘踞,率领众鬼在此作乱,抓人吃人,给当地居民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后来,当地一名官员的女儿也被它们掳走了。此事引起天皇的重视,为了解决该问题,天皇派出当时有名的英雄源赖光进行清剿,靠着当地神明的帮助以及他们一行人的智慧,源赖光最终以此刀砍下酒吞童子的头颅,并斩杀一众鬼怪,平定了烧乱。因此此刀得名“童子切”。童子切与鬼族首领酒吞童子的故事,象征着惩恶扬善,给人以正义之感。
童子切与三日月宗近相同,亦几经转手,也曾被丰臣秀吉所拥有,现存于东京国立博物馆。
童子切安纲刀身三、鬼丸国纲——神秘的鬼神故事的背负者
鬼丸国纲,是由京都粟田口国纲花费三年打制而成的太刀,刀铭为国纲。它名字的由来与童子切安纲有异曲同工之妙:据《古典太平记》记载,相传镰仓幕府的首个执政者北条时政在梦中时常受到鬼怪的烧扰,因此经神不振。有一日晚,他梦到一位老人,老人自称“太刀国纲”,并对时政说:“我因为被脏的手握过,因此无法出鞘,如果大人想惩办妖怪,就请把我身上的锈迹清理干净吧。”时政立马照做,拔剑出鞘,斩下了小鬼的头颅,从此夜夜安睡,鬼丸国纲便得此名,且成为了北条家族的传家刀。
后来北条家族战败,此刀经多人之手,先后为足利家、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所有,最后被本阿弥家于明治时期献给天皇,是皇家的御物,现存于日本宫内厅,展出次数极少。
鬼丸国纲四、大典太光世——前田家恒久的传家宝
大典太光世,又名“大典太”,是平安时代后期的刀匠典太光世所作,刀铭为“光世作”,是一把太刀,它刀身较短,只有60多厘米,但其名字却冠以“大”字,是为了强调它是初代典太光世所作,区分于那时其他自称典太光世的刀工的作品。
它的传闻逸事亦与鬼怪有关。一则是说前田利家的女儿患上了怪病,医生都没有办法医治,大家无奈之下将大典太光世放在她的床头,这时神奇的事请发生了,怪病立马痊愈。可是只要把它一拿开,病请便又发作了,大家认为大典太有驱魔的作用,日后便成为了前田家的传家宝。另一则是说,相传当时伏见城流传着闹鬼的传言,引起了诸位大名的恐慌,而前田利家则表示自己不怕这些东西。此话传到丰臣秀吉耳中,秀吉便令前田利家前往调查,前田利家携带大典太光世前往,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安全回来,该传言也就逐渐平复,丰臣秀吉也将大典太赏赐给了前田利家。这两则传说都足以见得大典太对前田家的重要新。
与其他刀剑经多人之手不同,大典太光世是前田家的传家宝,一直代代相传,躲过了纷飞的战火与不知归处的风险,现今仍保存在前田家后人设立的前田育德会。可以说是五剑中较为安稳的存在了。
大典太刀铭及全身五、数珠丸恒次——曾伴僧侣左右的刀
数珠丸,相传为镰仓时代后鸟羽天皇命令锻造工匠青江恒次所锻造的一把太刀,刀铭为恒次。数珠丸的名字,源于一位僧人。
数珠丸恒次刀身数珠丸恒次是日本有名的僧人日莲(日莲,是日本佛教的一个宗派日莲教的创始人)的佩刀,用于旅途路上防身。因日莲习惯于将念珠悬挂在刀柄上,因此得名“数珠丸”。日莲死后,数珠丸被保存在身延山久远寺,日莲教将其视为日莲上人的遗物进行膜拜。
身延山久远寺但是数珠丸在江户时代下落不明,在机遇巧合下,1920年,时任宫内省刀剑御用掛的杉原祥造找到了它,并衣将其归还给久远寺,但久远寺或许是考虑到这把刀不是真品,拒绝接收,杉原祥造无奈,又把它赠给了家附近的本兴寺,所以数珠丸恒次现在藏于本兴寺。
文史君说
天下五剑多锻造于平安时代与镰仓时代,那时的匠人地位较高,因而也刺机了刀剑的生产制造。天下五剑之所以出名,与其持有者密切相关,它们的持有者多为当权的大人物,刀剑也便在本身锋利经良的基础上有了更大的知名度,其身上的历史价值便不言而喻了。
参考文献
坂本太郎:《日本史概说》,商务印书馆,1992年。
河井正博 阿布:《中国的刀剑与日本刀》,《少林与太极》2017年第2期。
姜逸轮:《浅谈中西方刀剑的设计美学》中国地质大学(北京)2018年硕士论文。
(作者:浩然文史·河南师大春秋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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