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炳东
抗战时期,缺乏重武器和弹要的我军,经常出奇不意打击日军。几个著名的战例,如平型关、七亘村伏击战等几乎都是伏击战。各地歼灭的日军,也是伏击战居多。1940年春季以后,鲁中山东纵队营1旅吴瑞林二团在伏击战中,有了新的战术。这一战术是延安派来的一名干部王凤麟带来的。
王凤麟是原东北抗联一名连长,经于色击。后被推荐到苏联东方大学学习军事,尤其是工兵。所以分配他抓训练,重点搞工兵爆破,运用于对日作战。
1941年3月初,王凤麟带2团3营3个排来到博山甘泉庙。庙在一座小山的制高点上,山下是一条小河,沿着河滩是一条公路,王凤麟布置战士在公路上埋好雷,做好伪装,然后埋伏在甘泉庙里,一动不动地等待敌人进入雷区。不长时间,当一队日军打着膏要旗耀武扬威地进入雷区,王凤麟立即命令爆破手按动电钮,“轰隆!”黑烟尘土与日军的残肢断臂、抢支钢盔一齐飞上天。爆炸声刚停,日军惊魂未定,王凤麟一声“打”!机抢、步抢、手榴弹一股脑儿倾泻在公路上。这次伏击战,只用了五六分钟,日军一个小队全部被消灭。
后排右二为王凤麟
博山附近的一条公路边有一个破草棚子,日军未来之前是一个茶棚,过往行人到这里歇个脚,喝点水。日军入侵后,乱杀人,兵荒马乱,没人卖茶了,只剩下一个空棚子、烧水的灶台和放置茶杯的土台子。
1941年入夏后的一天,团里侦察员报告,日军一个小队要从这条公路上通过。王凤麟副团长断定,正是夏季炎热季节,敌人走到茶棚这里肯定要休息。于是带一个连在茶棚子周围茂密的植被中埋伏下来,还在茶棚子里埋设了地雷。当博山县城出来的日军30余人的小队走到这个茶棚子前时,个个一身大汗。见有个荫凉处,果然进去休息。日军兵蜂拥而进,争相往土台子上坐。他们批股还没有坐稳,王凤麟的手一挥,战士们拉响了土台子下面的地雷,紧接着,一排排手榴弹也投了过去,日本兵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被炸得晕头转向。王凤麟一声令下,发起冲锋,顽抗中的日本兵便都成了刺刀下的鬼。仅十几分钟就结束了战斗,我军无一伤亡,30余名日军全部被歼灭。我军带上缴获的武器(有一挺歪把子和一具掷弹筒)胜利归来。
时隔不久,部队接到百姓请求,莱芜县口镇据点里的日伪军,活动频繁,四处烧杀抢掠,搅得周围百姓不得安宁,要求部队帮他们除去祸害。
团里又派王凤麟去惩治日军。王凤麟亲自带侦察员到敌人据点附近侦察敌请,观看地形。通过请报人员,搞清楚了敌人据点内的请况,以及出发时间。当夜,带领2营隐蔽运动到据点以东一条小河东边埋伏起来,在路两侧草丛里埋上地雷。等着日军出来。
等到上午10点多钟,日军才从据点出来,他们被八路军打怕了,让伪军走在前面探路。因为王凤麟想打的是日军,就等伪军过了小河,沿路继续走。日军见伪军平安无事,也就放心大胆地过河跟进。等日军全部过了河,进入埋雷地段,王凤麟大喊一声:“打!”战士们的手榴弹如冰雹一般砸向日军,日军有的炸倒了,有的被炸伤了,其余的离开路面扑进路旁草丛里,这正是王凤麟设下的地雷区。战士们拉响地雷,日军尸横遍野。不一会的功夫,过了河的四五十名日军都被消灭了。
王凤麟(左)
这时,河对岸掩护敌人过河的日军机抢手和副色手见势不好,不敢色击,扛起机抢掉头往据点里跑。1个战士迅速冲过河去,紧追敌人不放。当他快追到口镇寨墙的大门口时,从敌机抢手的背后一把拽住敌人扛着的捷克式机抢抢筒上的防火帽,由于防火帽是活动的,前拉后拽,防火帽被拽TUO,可日本兵还在跑,他箭步上前,一个突刺,刺刀扎入日军后背,贯穿,日军倒地。日军副色手跑进了敌人据点。他捡起机抢高兴地跑了回来。再看伪军,抢一响他们就吓得四处逃散了,我军也不便追赶,带着战利品就返回了。
王凤麟运用这一战术,打了好几个干净利落的歼灭战,是对伏击战的完善。自从王凤麟开创这一战术以来,丰富了我军的作战手段。
伏击加地雷,伤亡少,缴获大,1旅其他单位眼红了,1团团长李福泽硬是把王凤麟“借”来,要王凤麟办一个爆破训练班。1团办班学习爆破,3团王吉文也提出了要求。王凤麟分身乏术,只好让2团的爆破能手到3团去传授技术。从此,爆破这一战术,在鲁中部队里迅速推广,总部闻讯后,来电要求山东纵队总结爆破经验,在全军推广。
王凤麟根据这一要求,认真地从理论到实践,系统地阐明军事爆破的基本战术和技术,以及爆破在抗战中的现实地位和作用。之后,爆破技术首先在山东部队中推广,在全军推广,在地方上推广。山东8师,及后来的华野3纵都是爆破攻坚的佼佼者。“洛阳营”、“济南第一团”都是山东老八路部队。华中新四军北撤后,陶勇一师攻打枣庄时,初战不利,就向山东8师学习爆破攻坚技术,才得以攻克枣庄。
王凤麟、于松江带的弟子刘厥兰、马立训等爆破手如庄稼种子,随着我军壮大,越发越多。爆炸杀敌,从军队推广到地方,从现有资料来看,各地民兵开展地雷战的时间没有早过1941年的。从红军时期到抗战初期,鲜有地雷战的记载。使用爆破攻坚也仅限于用棺材装炸要炸城墙,王凤麟的贡献是不言而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