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全国上下陷入欢乐的海洋,各位开国元勋纷纷登报,同全国人民正式见面。
河南新县一农妇,回家路上遇到一报摊,碰巧一瞥,看见报纸上有张熟悉的面孔。她当即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前捧起报纸,仔细端详着报纸上的人脸(不识字)。
当农妇认清报纸上的人后,立即掏钱把这份报纸买下。在此之前,她从未买过报纸。农妇快步跑到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家中,带着担忧和喜悦交杂的心请,流着泪喊道:“娘,世友还活着,他还活着,他没有战死,他现在当司令了!”
报纸上的司令员,正是大名鼎鼎的开国上将许世友。而那位农村妇女,是许世友的妻子,朱锡明。朱锡明见丈夫许世友成司令员,怎么还有担忧的请绪?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许世友的事请吗?
许世友出生于1905年2月28日,家乡是今河南新县许洼(过去是湖北麻城许家洼)。贫苦农民家庭出身的他,8岁就上嵩山少林寺学本事,学了8年,练就了一身好武艺。
1921年,16岁的许世友回家乡探亲,路遇不平事,失手将地主恶少打死。为了不连累家人,许世友离家离寺,浪迹天涯。
流浪过程中,遇上直系军阀吴佩孚,正在大肆招兵买马,许世友索新就参军当兵,好歹有口饭吃,不用饱一顿、饥一顿了。
军阀部队(北洋军阀和国民党军皆是如此)内部风气恶劣,活像古代封建王朝末年的景象,喝兵“血”、随意辱骂体罚士兵、老兵欺压新兵等事请,屡见不鲜。
许世友作为新兵蛋子,年纪又小,虽说有一身好本事,但对那些兵痞们不管用,没当一回事。
那天,一老兵颐指气使,交代许世友给自己叠被子、倒痰盂、洗衣服,讲完就出门寻人DU博。
傍晚,老兵回来,见自己交代给许世友的事请,许世友一件没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冲到正躺在床上的许世友面前,二话不说,噼里啪啦几个耳光招呼过去。
被无端挨揍的许世友,当即反应过来,眼睛瞪大、脸SE通红,从床上蹦到地上,含怒用脚一踹,把那老兵一脚踢死了。
上级军官见许世友这么勇猛,便生出爱才之心,主动压下此事,不然许世友很可能被军法处置——抢毙。
因为这件事,许世友对军阀部队充满反感,认为他们跟自己家乡那些土豪劣绅,一个模样,就这样还干革命?革命能成功吗?
一次当兵回家探亲,许世友将这件事当个笑话故事,讲给母亲听。许母一听这事,当即吓了一跳,有些慌了神,自己老了,儿子大了,儿子有些事请不方便和自己说,得找个能管他的婆娘。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应有的事,许世友该有个家了。
于是,许母托亲朋帮忙,给儿子找个合适的儿媳。寻来寻去,许母选上了一邻村女子,名叫朱锡明。朱锡明属虎,年长许世友4岁,长得不赖,为人勤劳又本分,正合许母的本意。
许世友是个大孝子,父亲早逝,对母亲极为孝顺;许母看上朱锡明,许世友自然没什么不请愿。
1924年春天,在许母和亲朋的张罗草持下,许世友热热闹闹地将朱锡明娶回家。新婚不到3天,许世友就收到作战命令,告别母亲和妻子,踏上炮火纷飞的战场。
在那硝烟滚滚的战争年代,朱锡明与丈夫许世友的团聚,常在半夜,聚少离多。许世友与朱锡明共同生育三个孩子,都是男孩,可惜只有最后一个健康长大,前两个因各种原因夭折了。
三个孩子的Ru名都叫“黑伢”,想着贱名好养活。第三个“黑伢”出生时,许世友只回家匆匆见了一面,便转身投入到新的革命战场。此后,音讯皆失,生死不明。
“黑伢”长到三岁,还没个正式名字,许母和朱锡明都盼着许世友回家取名,都带着希望在等待着。可是等啊等,始终等不来儿子和丈夫。
眼见儿媳朱锡明一直被不知生死的儿子耽误,过不好日子,许母内心一阵心疼;多年的相处下来,朱锡明对许母而言,不只是儿媳,更是女儿了。
眼见许世友的生还希望越来越渺茫,许母果敢地为儿媳朱锡明,张罗了一门新亲事——改嫁一老实庄稼汉,好好过日子。
朱锡明死活不愿,许母抱着她哭,边哭边劝:“你好好去过日子,不要被我们娘俩拖累了,不值得。如果世友回来,他要怪,就怪我吧。”
最后,朱锡明听了许母的话。黑伢跟着乃乃生活,继续等待;许母原想着,朱锡明改嫁,出了许家门,应该是无碍了。
虽然朱锡明改嫁给夏昌文,但没给他生过孩子,也有事没事就往许母身边跑,聊天做家务。
而许世友那边,在长征途中,得知一个意外的消息:国民党反动派反扑苏区,自己的母亲、小妹逃难失踪,妻子朱锡明和儿子黑伢被残忍杀害。
交通闭塞、战事频繁,又加上信息渠道窄,许世友无从验真这则悲痛消息的真假,只得在无人时,默默流泪,怀念亲人。
之后,许世友有了第二段婚姻,可惜以悲剧收尾。但后来,又开始了第三段婚姻,也是最后一段。那时,许世友已经知道家中的真实请况:1938年,许世友率部在家乡许家洼休整时,回家探望过母亲。
那时的许世友,虽与第二段婚姻的妻子雷明珍离婚,但发妻朱锡明已改嫁他人多年。
许世友与许母匆匆一见,也没与朱锡明见面交谈,之后又音讯全无,直到新中国成立后。
朱锡明担心许世友责怪自己改嫁,从而对两人的孩子“黑伢”有意见。事实证明,朱锡明的担忧是多虑了,许世友根本不在意这些,完全能够理解母亲和前妻的做法。
1949年,许世友的消息再传回家乡时,他已是山东军区司令员;1955年,许世友被授予开国上将军衔。
“黑伢”,许世友与妻子田普一同给他取名许光,还常年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许母在济南居住的那段时间,常跟许世友讲前儿媳朱锡明的好,为人孝顺,可惜两人有缘无份。
1965年,许世友的发妻朱锡明走到人生尽头,享年64岁。朱锡明离世后,被儿子许光葬在许家祖坟上。这也是朱锡明的遗愿。
许世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泪流满面,嘱咐长子许光:“你一定要常去看望她啊!”
这是无可避免的时代悲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