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兵黩武最早出自于《汉纪·武帝纪》,意思是竭尽所有的兵力,随意发动战争。该成语含贬义,也作“黩武穷兵”、“穷兵极武”。汉武帝为什么会和这么个贬义的成语联系到一起呢?因为他虽然不是第一个穷兵黩武的人,但他本人的穷兵黩武确实达到了一个非常夸张的程度。
汉武帝击败匈奴,大将军卫青和骠骑将军霍去病的英雄事迹一直为人津津乐道。但是在历史的丰功伟绩背后,是黎民百姓诉不尽的血泪,汉武帝对匈奴的胜利可以说是一场惨胜。汉武帝在位55年,亲政49年,和匈奴打了44年,在他亲政的日子里,只有5年没有和匈奴发生战争。
连年征战,很快耗尽了文景之治留下的巨额财富,于是汉武帝开始大幅提升税负搜刮财富用于匈奴战争。例如“口赋”的征收对象是7-14岁的儿童,每人每年缴纳20钱,汉武帝将征收年限下调到3岁,每人每年缴纳23钱,这直接导致很多家庭缴纳不起口赋,生下来孩子就抛弃、杀死;14-56岁的人口要缴纳“算赋”,每人每年40钱,汉武帝将算赋增加三倍到120钱。就这样提高税赋也不够,于是汉武帝大搞盐铁政府专营,通过垄断铁器和食盐收入搜刮财富,屡次上调价格。政府垄断的铁器生产质劣价高,供给失时,往往耽误农业生产。生存环境如此恶劣的请况下,全社会进入了超低生育率和高死亡率时期。
公元前114年,关东出现四月冰雹的罕见天气,同年“国四十馀,人相食”;公元前109年已经募兵困难,汉武帝甚至将死罪之人充作士兵;公元前107年,全国出现大旱;公元前105年出现了旱灾和蝗灾……但汉武帝坚持对匈奴用兵。武帝对匈战争中,汉军伤亡几十万人,战马损失上百万匹,但全国丁口却锐减一半。虽然汉武帝在宣传上鼓励生育,但严苛的生存环境起到了严格的计划生育效果。
汉武帝的晚年,多地农民暴动反抗,西汉政权风雨飘摇。走投无路之下,汉武帝成了第一个下罪己诏的皇帝。他在轮台罪己诏中说: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这才给他自己换了个善终,也给了西汉难得的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