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1941年初秋。苏德战场,鏖战正酣。
从初夏开始的苏德战争,已经进行了3个多月。德国制定的“3个月灭亡苏联”计划,已经不可避免地失败了——到此时为止,德军虽然还保持着进攻的姿态,但遭遇的阻力越来越大。显而易见,按照当前的速度,德军根本不可能在寒冷的冬天到来之前迫使苏联投降,更别说将苏联全部国土攻占下来。
8月下旬,德国为了控制波罗的海,瓦解苏联军队的昂扬斗志,集中了北方集团军群42个师的兵力,约72.5万人,配备6000门大炮、4500门迫击炮和1000多架飞机,由勒布元帅担任指挥,向列宁格勒发起猛攻,打响了二战中最惨烈的一次围城战——列宁格勒战役。
一
列宁格勒即今天的圣彼得堡。这座毗邻波罗的海的港口城市,有着悠久的历史。在长达200多年的时间里,一直是俄国的首都,是彼得大帝拼尽全力为俄国打开的一个出海口,被誉为“欧洲之窗”。1917年,著名的“十月革命”从这里发源。1924年更名为列宁格勒。列宁格勒是苏联第二大城市和第二大交通枢纽,是苏联最大的工业城市,又是苏联红旗波罗的海舰队的重要基地。
德军如果占领了列宁格勒,将获得波罗的海的控制权。从此,德国舰队将在波罗的海畅通无阻,保证从瑞典等国获得的战略物资源源不断地送到德国。反之,苏联将损失惨重。一方面将会失去为数不多的几个出海口之一,海军强国的梦想遭到重挫;另一方面将会失去“十月革命”的发源地,导致广大民众的斗志遭到严重打击。
所以,德军固然是对列宁格勒势在必得,集结了重兵,力求在9月之前攻下这座城市;苏军也尽可能地调集了经锐部队。
在苏军方面,担任总指挥的是被誉为“红SE元帅”的西北方向总司令伏罗希洛夫。伏罗希洛夫指挥西北方面军和北方方面军,下辖5个集团军,共计37个步兵师、9个骑兵师、10个装甲旅,有约93万人。
从人数上来看,德军稍逊SE于苏军。但德军的大炮、迫击炮、坦克、飞机数量都高于苏军。特别是飞机,德军的飞机总数比苏军多8.8倍,而且质量更好。由此,导致苏军在很长的时间里失去了制空权,只能任由德军狂轰滥炸。
二
从8月开始,德军就开始了对列宁格勒的炮击。9月8日,德军开始围城。历史教科书对列宁格勒战役的记载,绝大多数也从这一天开始。
鉴于形势的严峻,苏联方面决定临阵换将,以在两年前对日作战中表现极佳的朱可夫大将替代伏罗希洛夫。相比之下,朱可夫更年轻,军事指挥能力更强。朱可夫到了列宁格勒后,对防御力量进行了整顿和改组,并制定了新的城防计划。
德军最初打算通过强攻的办法,将列宁格勒攻破,但顽强的苏军顶住了德军的攻势。9月18日,德军发起最后一波强攻也被苏军挡住了后,再也无力发起新的进攻,便退而求其次,对列宁格勒采取长期围困的办法。
接下来,德军凭借武器装备上的优势,将列宁格勒包围得水泄不通,破坏了外围的铁路和公路,切断了外界与列宁格勒之间的物资运输渠道,列宁格勒变成了一座孤岛。
三
对于列宁格勒地区的350万居民来说,围城战意味着多层折磨。德军无休无止的炮轰,随时随地都在破坏他们的家园,夺去他们亲人的生命。寒冷的冬天,匮乏的粮食,让他们又要忍受严寒和饥饿的考验。由于严重缺乏要品和医生,他们生病后只能默默忍受着。近3年围城下来,列宁格勒城里冻死、饿死、病死的人,远远超过战死者。
“人是铁饭是钢,三顿不吃饿得慌。”当列宁格勒围城战进行到最机烈的1941年冬季至1942年春季,列宁格勒的居民们一连几天供应不上口粮,不得不搜寻雀鸟、老鼠为食物,以免被活活饿死。那段时间,列宁格勒地区的雀鸟、老鼠竟然被吃光了。
苏联几百万军民没有屈服于德军的围城战,以惊人的毅力和高昂的斗志,继续与德军进行战斗。苏军在顽强防御的同时,还能够多次对德军发起反击。1942年初,苏军甚至将德军第二、第十军的6个师共计10万人进行反包围,构成了著名的“杰米扬斯克包围圈”。
1944年1月14日,在春天即将到来之际,百万苏军对德军进行反攻。经过13天的连续作战,到1月27日,苏军已经打通了列宁格勒通往莫斯科的铁路线。德军的围城战失败了。
从1941年9月8日到1944年1月27日,列宁格勒战役持续了近900天,双方都在这场战役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苏联有130多万士兵伤亡,有100多万市民死亡,其中50多万人死于饥饿。德国有10多万人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