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初1月至3月间,西路军经过倪家营子浴血鏖战
,部队大部分损失,部队余部约3000人边打边退进入祁连山,部队疏散突围。有几个身体弱的女红军,每人带一一点银元和大烟土,这是部队分给她们疏散突围的路费,也躲到了山上,当马家军的马匪追过来后,她们几个人就分散隐藏到山上的荆棘丛里,一动不敢动。直到远远地看着马匪走远后,她们才凑到一起,数了数只有5个人。可是他们在山上熬过一晚后,又冻死了三个女红军。
这剩下2个女红军,都还是娃娃,最小的只有13岁,她叫陈茶秀,是一个11岁就当了红军的四川娃。
11岁当红军的小女孩?放在现在想都不敢想,谁家十多岁娃不都是百般疼爱的年纪?有的还懵懂不懂事,都是坐在小学课堂里呀呀学语。
可是经过两年多的革命洗礼,陈茶秀已经是爬雪山过草地、经过长征洗礼的红军战士!
1979年10月,著书西路军壮歌的红军作家董汉河,来到了甘肃古浪县考察西路军事迹,了解西路军征战的事迹,也见到了这个11岁就参军的女红军陈茶秀,了解了一段悲壮的女红军故事。
(西路军女战士)
古浪县,是西路军的红九军惨遭失败的地方。1936年的秋天,红九军在这个乌鞘岭下的小县城伤亡三千余人。
古浪县城的东西两面山上(当地称作“东昇岭”和“西昇岭”),还残留着当年的土碉堡;西南面的河川旁,有一个很大的万人坑,是当年掩埋红军的,里面起伏不平,已长满了青草。这样的万人坑还有两处,分别在xxx附近和xxx旁,解放后因修建工程,已渺无痕迹……
红军浴血古浪
在1979年,许多年纪大些的老百姓还清楚地记得,红军是如何不费力气就攻下了县城,如何穿着单衣单裤吃面疙瘩。那些女红军军帽上都别着针线,日夜不停地做衣服……
敌人攻城时,一个女红军打光了子弹,抱着机抢从东面山上滚了下来;塌陷的城墙前,一些女红军把银元抛出,待敌人争抢时,趁机色击……
打了三天,红军夜里撤走了,藏到草垛里和戒烟所里的伤员,全都被马家军杀了。他们杀红了眼,把史生隆家的小男孩也戳了一下……
(妇女团团长王泉媛)
11岁的女红军
死得都死去了,活着的都怎么样呢?县委宣传部的同志介绍说,还有十几个,都分散住在乡下,不通汽车,很难走,将他(她)们召集到县城座谈,也不容易。
前两天,陆续来到县城和作家董汉河座谈的,有四、五个人,全是县城附近的男流落红军。
直到最后一天,即10月22日,正好是古浪大集,午后,来了一个女的,穿一身黑衣,满身尘土,一进招待所的大门,就一批股坐在地上,起不来了。看上去,她顶多60岁,为何却如此衰弱?大家赶紧把她扶到房内,让她喝水、喘息。
这个人就是的陈茶秀,57岁,四川宣汉人,1934年就参加了红军,当时11岁。
陈茶秀介绍了她的红军经历:
刚参加红军的时候,由于年龄太小,才11岁,就被留在了三十军政治部宣传队。到了四川边边上,把我拨到军医院。草地走了一个月,没吃过五谷。过腊子口,到了洮岷州。十月里过黄河,在一条山打了三天三夜。后来到了干柴洼、横梁山,从孟家窝经过古浪,没住,也没有参加打仗,就过去了。
在永昌过的新年,当时我13岁。马家军的队伍追上来,我们又到倪家营子,没有水喝。后来走了一天ー夜,到了ー个大喇麻寺。又走了一天,首长把我们集合到一起,说:“身体好的眼我们走,身体弱的各自逃命。”三十个女的跟上走了。
(西路军女战士)
5个女红军冻死3个,活着的2个还被骗了
我们留下的,每人分了点银元和大烟土,撤到山上,马家军队伍来了,我们分散开,藏到干棘里。马家队伍走了后,我们凑到一起,有五个人。过了一晚,冻死了三个人。
剩下我们两个小丫头,碰上一个男红军,叫他带我俩一起走。到了一个山下,他说:“你们俩在这里等等,我到山上看看那边有没有马家军队伍。我们在山下紧等慢等,不见他回来,心想,可能丢下我们走了。他叫啥名字?咳,在嘴边上,一时想不起来。解放后我还见过他一回,我一个劲地捶他,他只是笑。
后来,我俩到了一个地方,一些藏民在那里换抢,一碗青稞换一支抢。我给了一块银元,吃了点东西,又藏到山上。
误中敌人诡计被俘
第二天,山下有人喊:红军同志们下来!我们的队伍来了!我们藏在山上的女的,不知道真假,都出来,被抓住了。路上,好多女的被强间死了。我被押到马禄部队里。因为红军在一条山放过他一团人,所以保留了我们的一些人的新命,关在武威,一星期放一次风。
到了八月份,敌人把我们80多个女红军的送到草场上,分给马匪当老婆,把我分给了一个传令兵。当时是把他们士兵的名字写到纸条子上,让我们抓,抓到谁就是谁。我分的那个是传令兵,待我挺好。
(西路军前进剧团遇伏击遗址)
陈茶秀:还没等活呢,就先老了
1960年老汉死了,我想家呀,想回四川。到了天祝,工作组又劝我回来。下了乌鞘岭,到了孟家窝铺,又找了个老汉,是个贫农,就住了下来。
孟家窝铺离县城挺远,有一二十里,在一个山窝窝里。
“唉,我这一辈子活得冤枉!国民党手里受压迫。解放了,还没等活呢,就先老了。在部队时挺高兴,到了地方,当了老百姓,心里就乱下了。”
陈茶秀说完,半晌,我们相对无言。县民政局来了一个同志,拿出45块钱给她,说:“拿好!这是你三个月的补助。可别再叫老汉拿去了!”
陈茶秀拿了钱,用一块挺脏的手绢包了又包,掀起衣襟,塞到贴身的口袋里。
县民政局的同志给我们解释说:“她这个老汉不好,在家里啥活也不干,吃了饭就出去浪,还动不动打她。每月给她15块钱的补助,老汉也全要了去。儿子也不孝顺,从来不管她。今天是古浪大集,儿子赶驴车来卖洋芋,也不捎她。她还有病,是走了十几里山路赶来的。”
临走,民政局的同志又叮嘱陈茶秀:“把钱拿好,先去看看病,剩下的千万别让老汉儿子知道!”
不愿抛头露面女红军刘万寿
送走陈茶秀,县委宣传部的同志介绍说:“古浪县还有一个西路军流落下来的女红军,叫刘万寿,住在沙漠边沿的裴家营公社石坡大队,离城很远。解放后她曾当过大队党支部书记,领导群众修渠治水,很有成绩,被选为省人民代表大会代表,还登过报。”
董汉河在县委报道组里,见到了登载刘万寿事迹的剪报,那是为说明报道组的成绩而保存下来的,整篇都是刘万寿解放后领导群众战天斗地的事迹,而对她解放前当红军的经历只一笔带过。
因刘万寿住地偏远,董汉河未能见上她。
1985年冬,省党史办杨若愚副主任从河西拍完有关西路军的电视纪实片《血染的道路》归来,董汉河向他打听刘万寿的近况。他说,他也没见上刘万寿,县上几次给她打电话,她也没到县城来;摄制组想到她家去拍几个镜头,她竟不同意。
这又是一个怎样的流落女红军呢?半生磨难,而意志弥坚,成绩显著,却不愿抛头露面;在沙漠的边缘,她顽强地与严酷的社会和大自然默默地奋斗……
参考资料:董汉河著《西路军女战士蒙难记》,后续将分享西路军英烈故事。欢迎留言讨论、关注转发,缅怀先烈,铭记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