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漫长的五个日日夜夜,她没去上学,甚至没有出门,屋里只有闹钟的滴答声,时光随着这微弱的节奏,流失向不可知的虚无。就在这一百多个小时里,她辗转反侧,但愿这辈子没活过。她思索了她的未来人生;也回忆到她的过去,想到如今不知在何方的父母,想到他们的冷酷和无情,想到已故的姨妈……她更多想到的是陈峻的绝情断意,往事在头脑里无声地重演,忘却的事情从心里醒来,折磨着她,让她整日整夜无法平静。她终于看破了冷暖人生,滚滚红尘,决意超凡脱俗,走向空门。第五天她爬起来了,人瘦了一圈,全身乏力,脚下发飘,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她恍恍忽忽来到附近一家理发室,她懒懒地坐在专用的黑色理发椅上,慢慢闭上了双眼。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师傅,望着她不言不语的神秘模样,慢吞吞地给她围上遮挡发屑的罩巾,问她做哪种发型。她心不在焉地说:就全部刮光吧。
她那满头长到背心的长发又黑又亮、又浓又密,若盘在头上定像乌云、若披在背上恰似瀑布。师傅随便拂了一下,滑溜溜沉甸甸的,一头多好的秀发!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又问了一句:请问小姐剪什么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