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过年后我到了一家新的杂志社,依旧是老老实实地做文字编辑。刚到公司的时候,编辑部的人时时会走过来感叹,这么长的辫子,都快过膝盖了。他们好像对于我叫什么名字并不感兴趣,因为一说大辫子谁都知道是指我。
那是一家广告公司,在它的旗下还有另外一本杂志。那本杂志的主编是个瘦瘦的女人。她看我第一眼时我的心莫名地抖了一下,我想不明白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眼光。我的座位正对着她办公室的门。只要听到她在的声音我就一心埋头看稿,我害怕再次遭遇那样的眼光。同时我常常暗自庆幸自己的主编是个非常随和而且有涵养的人,他使我们几个编辑工作得非常愉快。
转眼就快一个月了,那天中午我们编辑部的几个人吃过饭后都到附近买东西去了,眼看已经迟到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在电梯那儿我们碰到了刚买烟回来的主编。大家说着话走进办公室时,老板正铁青着脸坐在那儿。
那天除了主编以外我们几个都被老板炒了。到深圳以来,因为每每做事都很认真,被老板炒还是第一次。我们都知道迟到了是不对的,但因为迟到而被炒,我们也都知道这背后有文章。